许是此处人烟稀少,尸体被人发现的时间晚了些,衙门的人还没过来。
尸体大约也在中年,旁边蹲着个中年妇人悲声哭泣。
“你怎么就去了呀,让我以后和女儿怎么办?不是说好冬日一同去京城游玩,答应我的事还未完成,你怎么忍心……”
如此惨状,众人看看也就去了,周围只剩几人。
叶蘅芜不想让叶茯苓一直盯着尸体,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与张老爷死状相同,应该是一人所为,只是这人与张老爷有什么联系吗?”
早已知道是恶鬼作祟的晏惊时沉默,此次事件看上去像是人为,若现在告知他们是恶鬼所为,说不定会因害怕而放弃调查。但只凭晏惊时一人恐怕是很难查到许多线索,也只能先跟着他们事后再赔罪了。
叶茯苓从后面走出来,蹲在哭泣的中年女子身边:“她是你相公吗?怎么会死在这?”
女子抬头看她,半晌,眼神里露出希望:“我认得你,你是衙门的人吧,前些日子李婶家丢了东西去报官,就是你给找到的。”
叶茯苓心虚地应下了这个身份。
女子似找到救命稻草般拉住她的双手:“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家相公死的蹊跷,我一定要当面问问凶手,到底为何这么残忍,呜呜呜。”
“你别急着,”叶茯苓拍着她的手背,“将你知道的先告诉我。”
馄饨摊上,三人一人一碗超大馄饨,按叶茯苓的话说,吃饱了才有精力做事。
馄饨还没上来,三人聊着方才打听到的事。
叶茯苓道:“方才那女子姓王,丈夫叫徐营,早些年是城中的瓦匠,去各家修修补补的,也赚不到什么钱。”
“那他与张老爷有什么关系吗?”晏惊时问。
“关键就在这!”叶茯苓打了个响指,“那王氏说徐营在三年前换了活计,跑到裕云茶坊去了!”
老板娘一手一个大碗,先放在姑娘们面前,又回去取了一碗过来,说了声客官慢用,招待别人去了。
馄饨汤清澈,上面飘着些许油腥,但有阵阵鲜香在四周飘散,引得摊子处的人越来越多。
晏惊时学着兄妹的样子在碗里加了些香菜:“竟成了张老爷手底下的人,这样一来,两桩案子便能联系到一起了。”
“对,所以我感觉这个茶坊还是有问题。”叶茯苓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吹了两下便一口吃进去,烫的她说话都听不太清,“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看看?”
吃了一个馄饨的晏惊时:“唔,待会吧。”
人间怎么能有这么美味的食物,她之前的十七年到底做什么了,竟错过了此等美食。
“对了,我为之前怀疑姑娘的事道歉。”叶茯苓面露羞愧,“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你。”
晏惊时忙着吃:“无事无事,女侠不必放在心上。”
“这样太生分,学我兄长唤阿苓就好。”叶茯苓问,“还不知姑娘名姓呢。”
“晏惊时,姑娘可随意唤我。”
“那我便唤你阿时了!”
饭后,三人再次来到裕云茶坊,因叶蘅芜大部分时间都与叶茯苓在一处,被人认出来的几率大,二人便一同进去,晏惊时还是单独行动。
茶坊掌柜刚死,又死了个茶坊的人,他们想不知道叶茯苓的意图都难,这次主要靠晏惊时了。
小厮引着她进去,又坐到同样的位置。
她这次进来前四下看过,雅间里虽有人,但大多数都是男子,鲜少有女子独自喝茶。
而且昨日同她搭讪的男子不在此处,不知是否因与她约了明日的缘故,今日便没过来。
她照例坐下,兄妹二人这次换了个位置,正巧在她下面,看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