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过头看了一眼,秦灿却发现谢以津已经换了个面对着自己躺着的姿势,听得格外入神。
秦灿犹豫了一下,也转了个身,和谢以津面对面地躺着:&ldo;那
前辈你的父母呢?
他看到谢以津的身子一顿。
这话秦灿其实很久之前就想问了。
因为他心里一直记着,当时在爱丁堡的学术会议时,那个叫凯蒂的红发美国女生和自己说过,谢以津父亲似乎是一位在科研领域颇有成就的人。
不过秦灿不太了解国内的课题组和科研生活,加上家庭这种东西终究还是较为私密,便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开口去问。
片刻后,他听到谢以津平淡开口道:&ldo;不再来往了。
秦灿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谢以津口中的&ldo;不再来往
,指的是谁和谁不再来往。
然而就像是猜到了秦灿现在正在想什么一样,谢以津又补充道:&ldo;我和他们之间,以及他们两人之间,都不再来往了。
并不是&ldo;很少来往
,而是&ldo;不再来往
。
秦灿一时间说不出话。
于秦灿而言,家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精神力量。
那是不论自己身处何方,论文撰写过程如何不顺,实验结果再怎么不理想,都始终可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心灵慰藉。
但是谢以津可以平静笃定地说出自己没有&ldo;家
的这个事实。
秦灿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到喉咙有些发紧:&ldo;
这样啊。
谢以津没有说话。
谢以津听得出秦灿语气中藏不住的惊诧和微不可察的失落,他知道,相比于方才秦灿热情的回答,自己的答复算得上是非常敷衍的。
但事实上,此刻的他现在能够给出的唯一答案,又或者一直能够用来描述他那所谓&ldo;家庭关系
的词语,真的只有&ldo;不再来往
这四个简单的字而已。
谢以津又一次抬起眼,注视着全家福照片中的秦灿。
少年秦灿抱着篮球站在父母中间,神情肆意张扬,有点臭屁地望着镜头外的看客。
像是晃着尾巴不停闯祸,却始终被爱意浇灌着长大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