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狈地缩在一座小亭子里,只有头顶上空那狭窄的一隅天地,供她得以片刻喘息。
但雨点仍然时不时被风吹打在她身上。
盛挽月冻的瑟瑟发抖,嘴里却自嘲道:“你看你,最近是不是犯太岁,什么倒霉的事,都让你碰到了。”
“嘀嘀嘀……”
不沅处的一道车灯打过来,晃得她眼睛快要睁不开。
“是不是有……”病字还未说出口,那车子已然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一把黑伞先从车内伸出。
紧接着,一个男人身子探了出来。
撑着伞,疾步走来。
盛挽月下意识起身,警惕心满满。
男人走到离她不过两三米远的地方,微微颔首,“盛小姐,我家先生请您上车避雨。”
盛挽月一愣,“谁?”
来人耐心重复,“我家先生。”
她瞥她一眼,“废话,我问的是你家先生姓甚名谁,我认识他吗?就让我上车避雨。”
她又不是傻子,来个人就跟着他走,万一是歹徒怎么办?
那人又说,“您别多心,我们是刚从霍三少的追悼会上出来的,两家都是朋友。”
盛挽月这才注意到他一身黑,是参加葬礼的服制。
“我家先生就在车上,你认得他,只要见一面就想起来了。”
他又补充道:“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最终,盛挽月接过那人递来的一把伞,跟在他身后,往车子那里走去。
车门打开,她将伞倾斜,视线落入车内。
对上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看清车里男人的相貌之后,她脱口而出,“是你?”
“盛小姐记得我就好。”江妄嘴角扬起,笑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当然记得这个家伙,就是前段时间她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家伙。
自己帮他挂了号,又照顾了他两天,印象自然深刻。
她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
“盛小姐去哪儿?我送你。”
“谢谢江先生,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个车的。”
江妄噗嗤笑了声,“这是下雨天不说,又是在霍家辖区,你身为霍家的儿媳妇,竟然不知道这地理位置,几乎是没有出租车出没的吗?”
他直接指出她话里的漏洞。
让盛挽月尴尬极了。
不过,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她颇有些意外,“江先生和霍家……”
“家父和霍叔叔是朋友。”江妄回答道,“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难不成你还要淋着雨和我说话吗?”
见她仍然有些犹豫,他无奈地笑,“我把你送到市区,找个避雨的地方我就走。”
盛挽月的裤腿都已湿透,后背也湿了一大片,她没再犹豫,弯腰钻进了车内。
“有劳江先生送我到市区。”她礼貌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