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若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不过留了块疤,多大点儿事,”他若无其事地收回长臂,故意拖长语调——
“这可?不是简单的疤痕,每一道疤都代表着我的功勋”
姜青若破涕为笑,不情不愿地瞪了他一眼。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又要身先士卒,总不可?能不受一点伤。
不过,一提到受伤,便突地想起了方?才的可?怕梦境。
枕在裴晋安的肩头,姜青若后怕地说起那个让她揪心?的梦。
说着,生怕他被利箭穿心?似的,心?有余悸地抚摸着他的胸膛。
“大兴已经收回了,傅千洛都撤回了东都,他不会再有机会进兵到庆州,”她的手放在他胸前轻轻摩挲,羽毛似地挠在人的心?头,裴晋安喉结滚了滚,微微侧身,鬼使神差地靠近她柔软的唇瓣,“你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担心?我了,太想我了,太爱慕我了,才”
胡说八道!她哪有那么担心?他,想他,爱慕他
姜青若一把抵住他的胸膛,急急分辩:“我在跟你说正经事,那梦境太真实了,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陆良埕与白?婉柔阻挡,庆云河一旦决堤,恐怕会真得发生这样的事。
但姜青若中毒尚未痊愈,伤心?的事不宜再提及。
“我说得也是正经事,”裴晋安被抵在咫尺之外,只好遗憾地盯着她的唇瓣,随口道,“兴许你的梦境就?是另一处人间,这就?是那个人间发生的事。”
姜青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唇瓣一抿,泪水涟涟地看着他:“你是说——你在另一个人间,为了救我死了”
“我不能让你因为救我被万箭穿心?——”
“我宁愿自己跳下城楼——”
“就?算你救了我,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独活——”
抽泣一声?比一声?高,裴晋安无奈地闭了闭眼。
明知道她遗症未好,他就?不该信口胡说,惹得她心?神俱乱,思绪竟然飘飞到九霄之外,此时此刻,只能——
他垂眸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喉结急促地滚了滚,突然俯身,堵住喋喋不休的唇。
姜青若一下子愣住,抽泣声?噎在喉间,一双眸子意外又羞涩地瞪大。
亲吻强势又霸道,不消片刻,便牢牢占据了心?头,将梦境带来的慌乱驱散到一干二净。
熟悉的气息,像草原最飒爽清朗的风,瞬间侵占了肺腑。
唇齿辗转间,姜青若的心?跳犹如擂鼓,一声?,一声?,简直要跳出心?口,蹦出胸腔。
气血一阵强烈翻涌,呼吸也艰难起来。
不行了,再亲下去,她好像要晕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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