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闷着头同手同脚地跑了。魏舟斜了李文轩一眼,“什么烂德行,别老是逗沛哥儿。”李文轩望着前方慌乱奔跑的人,笑而不语,就该时不时逗一逗沛哥儿,看小兔子恼羞成怒、急得跳脚,别提多有意思了。林沛在江元家呆了许久这才回来,顺带把晗哥儿也抱回家来了。傍晚,吃完晚饭后一家人去喂鱼,喂完后正好围着鱼塘转悠一圈,权当消食,也可以巡视一番。他们的鱼塘之所以经营得如此红火,背地里可没少下功夫,暗时喂食,早中晚都来鱼塘巡视一番,时不时打捞鱼塘清理一番,这些都是基本。若是夏日,还得往鱼塘里撒些药,菖蒲、马鞭草这些,能防治鱼的好多病。总之,养鱼这可不是简单的活计,得亏他俩都不是懒人,否则只怕还真经营不下来呢。一家人一起巡视鱼塘。林沛和李文轩走在后边,前面,晗哥儿正追着大花跑,魏舟在晗哥儿的身旁,张开双手虚虚地护着他。林沛歪头看了眼李文轩,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他,“轩哥,之前吃席,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之前吃席,他听到了一些婶子碎嘴,偷摸笑轩哥,说他不举。有个别汉子也笑他,幸灾乐祸的。李文轩拉住了林沛的手,回答:“听到了。”林沛低下了头,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力。李文轩轻笑两声,捏捏他手心的软肉,无所谓道:“随他们笑话去吧,沛哥儿,我又不和他们过日子。”“还是你看得通透。”李文轩正色道:“沛哥儿,因为不要因为别人委屈了自己,知道吗?”“嗯。”林沛也跟着扬起了嘴角,也是,在意旁人做什么。以前他不就是太过在意旁人的眼光,这才活得不痛快嘛。他抬眸看向前方,阿么揪住了晗哥儿的后衣领,应该是晗哥儿被石子绊倒了,晗哥儿扭头看向他阿嬷,笑出了小梨涡,大花屁颠屁颠地围着两人转悠。很温馨、很有生活气息的一幕。林沛握紧了李文轩的手,李文轩的大掌温热有力,牢牢地牵住林沛,很温暖、很舒服。林沛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夕阳西下,落日撒在鱼塘水面,波光粼粼,岸上,他们静静地散着步,享受着这温柔的晚风。天气有些冷了,林沛和魏舟都会起来练一练五禽戏,他们早上练上一会儿,能暖和身子。活络一番胫骨,整个人觉得舒服许多,夜里也能睡得香甜些。尤其是林沛,他坚持打八段锦有些时日了,夜里又用草药泡脚。近来,他这手脚冰凉的症状都比以前好多了。今日李文轩没活计,在家里陪着他们一块儿练,已经打了小半个时辰了,每个人的额头都溢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林沛:“轩哥,一会儿咱上山砍柴去吧。”李文轩一边挥着拳,一边稳着呼吸回答,“好。”冬日整天都要烧火烤,家里是得多囤些柴火。秋收休息一段时间之后,村子里的人们就会上山砍柴、割荆棘条。储备足量的柴火,冬日里爽快地躲在灶房烤火窝冬。冬日严寒,离了柴火堆,那可真是没法活了。“阿么!”听见晗哥儿的呼喊,林沛擦擦汗,进了屋。晗哥儿乖巧,醒了也不哭,就乖乖躺在床上等着林沛去帮他穿衣服、鞋子。若是要上茅房,就会大声喊林沛。林沛抱着晗哥儿去了趟茅房,回到院子里,晗哥儿见李文轩他们还在比划,他来了兴致。“阿么,阿爹在干什么啊?”林沛帮他扎头发,笑着同他解释:“阿爹在锻炼身体呢。”晗哥儿笑吟吟说:“晗哥儿也要练~”“好好好,来,阿么教你。”林沛一贯是不会扫兴的,晗哥儿有心思玩一玩,林沛也就陪着他了。他把晗哥儿抱到了院子里,开始教晗哥儿打八段锦,这比五禽戏简单些,晗哥儿好学。李文轩打了盆水,站在院子一角擦脸,他远远地注视着院子里哼哼哈嘿的父子俩。林沛在一旁演示,晗哥儿在旁边有模有样的学习。刚开始,只是简单的托手呼吸,晗哥儿做得很是轻松。他还笑吟吟地和林沛说话:“阿么,我在伸懒腰~”他觉得这动作很有趣。渐渐的,晗哥儿的动作笨拙了下来,脸上的愉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倔强和迷茫。他有些分不清左右手,不太跟得上林沛的动作,林沛见状,笑嘻嘻地放缓了动作。无奈,晗哥儿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并步左右开弓之时,他顾得上手上的动作,却又来不及招呼脚下,于是乎,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