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听在耳朵里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变成坏人,硬要让人家好好地姑娘和自己低头,第一次生出想解释的念头,但她的语言表述能力,显然没有做案子的时候,那么条理清晰——
“不是你的问题。”
“嗯?”
“是我的问题。”
程与梵拧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我”
“程与梵”
时也在手机的另一端轻轻地唤她的名字,彼此都有话想说,但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仿佛是个僵局,陷入闭环。
时也特别害怕两个人又这么无声无息结束。
她想着过去是程与梵主动,那现在换自己主动也没什么不可以,隔着一层手机屏幕,时也开口,主动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为什么走?”
“不知道。”
是不知道,不是不喜欢,时也松了口气。
“那你有没有感觉?”
程与梵怔楞,耳朵热起来“你一直都这么直接吗?”
时也支着下巴“分人,我对别人就不这样,只对你。”
程与梵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我们多少年没见?”
她们十年没见,自己二十六,程与梵二十九。
“你想说什么?”
程与梵跟她一样,也学着直接一些——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喜欢的并不是我。”
“不是你,那我喜欢谁?”
“曾经的我,那个你记忆中十九岁的我。”
程与梵认真道:“当年我们都是学生,那是一个很特殊的时间段,只要学习好,家世好,就能获得一个不错的口碑,又因为我我帮了你,所以让你记忆尤深,哪怕长大都不能忘怀,再者我现在的工作是律师,一个很能蒙蔽人的职业,这两字似乎天生就自带滤镜,但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做案子也好,打官司也好,上庭下庭,这都是表面的,就像我的手被抓伤,你能想象调解室门口比菜市场大减价还混乱吗?实际上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彼此。”
时也在那边不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你说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们再多了解一点,就没问题了。”
程与梵笑了下,但自嘲的意味更浓:“有没有可能,你一旦了解,就不喜欢我了?”
“这么没信心,不像你。”
“我什么样儿?”
“自信、漂亮、大方、聪明、勇敢”
“你夸的我脸红。”
“我说的实话。”时也把手捂在心口“你是我的理想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