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因的手?里还捏着另一只触手?,他低头欣赏了一会儿自?己胸前的印子,似乎格外满意,又小心拉了拉拖在草垫上的毯子,低声道:“消气了吗?”
回应他的是被扯回去?的毯子和来自?触手?的再一次抽打。
对此,赛因也不恼,他自?知理亏,此刻也就伏低做小,又是捕猎又是送海葵送花,就是希望能把生气的人?从毯子里哄出来。
正?想着,感受到自?己又被抽了一下的赛因低头,看到了横在浅粉色触手?背侧的一截牙印。
并不深,只是淡淡的红,可落在以粉为主?的触手?上,这点儿点缀的痕迹就变得?格外明显了。
赛因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此刻记忆回笼,他依稀记得?那是自?己喜欢又受不住时,悄悄张嘴在青年的触手?上留下的痕迹——他太想把痕迹印满在顾郗的身上了。
险些被那些旖旎记忆缠绕的赛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弧度比起平时的腹肌线条更加明显且圆润,那种流淌在腔体内的温热留有预存,让他耳廓微红,轻而易举地就想到了一些无法出现的画面。
赛因又伸手?拽了拽薄毯,“我?带了金枪鱼回来,要吃吗?”
毯子下安静了一会儿,一道身影猛然?翻坐起来,伴随着还有几只触手?张牙舞爪,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顾郗横眉,浅粉色的眼珠闪烁着火苗,嘴唇紧紧抿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暴躁的状态,“吃吃吃!你自?己吃!”
赛因顺从地接受来自?顾郗的火气,只低声问道:“你该饿了。”
顾郗:“我?才不——”
咕噜噜。
一声耳熟的饥鸣响起,顾郗感受到了自?己正?在抗议的肠胃。
他压平唇角,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到底还是掀开毯子,露出了一直藏在里面的身体——
从脖子到腰腹、触手?,象牙白?的皮肤和粉红的触手?上,零星点缀着红,齿痕、吻痕亦或是鳞片剐蹭的痕迹,和赛因那具挨了两触手?鞭子的身体比起来,一时之间倒叫人?有些分不清是谁睡了谁。
顾郗一低头,瞧着自?己这全身的痕迹,脸又冷了下来。
他一边用赛因之前带回来的淡水洗脸漱口,一边生气道:“你是属狗的吗?舔舔舔、咬咬咬,你看我?一身的痕迹……”
正?说着,顾郗小声“嘶”了一下,原来是手?腕蹭到了腰间,才低头就看了一枚被嘬得?通红的痕迹。
他小声嘟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骨头,都快被你啃没了……”
赛因眨眼,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青年的腰腹间,那里的薄肌均匀始终,肤色白?,却被淡红的牙印破坏了原有的圣洁,反而多了几分被撕裂的破碎。
比起赛因的恢复速度,顾郗只是寻常,因此不论他在赛因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不到半天的时间,对方浑身上下一干二?净,反倒是他自?己快被赛因嘬得?变了色。
洗漱干净的顾郗拖着下肢的五条触手?,行走之间扫视到那几抹粉色,就忍不住想起来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正?如当初顾郗在伯兰得?冰谷时许下的承诺——“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刺激到我?的触手?主?动冒出来”,于是现在的赛因铭记他之前错过的一切,几乎将每一字每一句所代表的内容,都施加在了顾郗的身上。
顾郗记得?清楚,最?初他是穿着衣服被赛因带到这座荒岛上的,然?后接下来的一切都被混乱代替——
呢喃的爱语、纠缠在一起的肢体、被蹭乱的发丝、无法被控制的来自?身体上的颤栗……
等顾郗在恍惚间回神时,那五条触手?就已经大大咧咧地挥舞在空气里,很快又被另一条乌黑、鳞片闪烁的鱼尾一一缠绕交错,像是一张解不开的大网,无时无刻都相互依附着。
于是从那一刻开始,顾郗被赛因的鱼尾彻底拖入了难以清醒的欲望深渊里,而赛因身上的异化程度也“哗哗”掉个不停,最?终暂时停止在25的数值之上。
偶尔某几个瞬间,顾郗会觉得?难以理解——他身上的实?验成功了,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应该沾染到几分属于“神明”的特质,先不说活死人?生白?骨,哪怕是最?简单的体力加强也应有啊?可偏偏……
顾郗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触手?能被赛因“欺负”到连咕叽声都发不出来,他就觉得?丢人?——哪个好?人?家的触手?攻会被老婆“欺负”到失声啊!
顾郗没意识到自?己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于是赛因给了他答案。
赛因:“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液。”
当初在白?帆实?验所的时候,年幼的顾郗身体孱弱,受罕见疾病的影响,他几乎到了一种千疮百孔的程度,于是白?帆的实?验员们在初步的“造神计划”中选择为顾郗换血。
而换血对象就是可以被一切兼容的、来自?默珥曼族王储的血液。
顾郗一顿,而赛因继续补充道:“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体的。”
嘴里被喂了一口鲜嫩鱼肉的顾郗晃了晃触手?,“确实?……”
血液,顾郗体内有一半来自?赛因;心脏,赛因直接把自?己的心送给了对方,甚至换一种说法,他们之间的联系比同卵双胞胎都还要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