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对方真的转过头来。
郁澜瞬间失了声。
的确是一张足够英俊出众的脸。
绝对优越的五官,因为冷淡的气质反而削减了一点与生俱来的锐利。
然后对方开了口。
“郁澜,你来了?”
“我以为你在上课,就替你送了花。”
郁澜却犹如大脑宕机,说的话也很迟钝:“您……您是?”
听到他这么问,那人蓦地笑了。
是很轻浅的笑,但眼梢弯起来的时候,身上原本的冷意似乎就不存在了,他好像觉得郁澜的话在开玩笑:“你怎么了,想不起我来了?”
郁澜只能嗫嚅地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我是褚妄。”那人像是叹了一口气,“别逗我了。”
这个名字仿佛一把钥匙,又像是一道闪电——
郁澜登时僵在原地。
褚妄。
褚妄?
褚妄,褚妄……
不对,褚妄……
他像是忽然在梦里醒来一样。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褚妄?
“褚……褚先生?”
褚妄听到这句话,好像才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他说,“怎么想到逗我的。”
在梦里的郁澜却陷入了一种无以言表的诡异中。
毫不相关的两个世界的人好像在这里融合了,可在梦里的人并不知道这是梦,他浑浑噩噩地跟着褚妄走到刘阿姨的墓前,说:“刘阿姨,我又来看你了。”
褚妄就站在他身旁,陪着他。
甚至在自己跟刘阿姨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在两步以外,很郑重地对着堪称简陋的墓碑鞠了一躬。
说:“感谢您的照顾。”
“他变得很好,多谢您。”
等他看完了刘阿姨,对方很自然地说:“回去么?”
郁澜脑子很乱:“回哪里?”
“回家啊。”褚妄开口道,“有你喜欢的甜点。”
褚妄为什么会在这里?
梦里的褚妄对他笑,说:“怎么现在还不回去。”
郁澜不记得当时在梦里的自己都说了什么了,好像是“我现在住在福利院”和“要回哪里去”。
“我的卧室啊。”褚妄在梦中说,“你不是最喜欢那张大床么?”
“周末的时候就躺在上面用投影仪看电影,跟我聊天,不过不止一次看着看着电影就睡着。”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