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珂家到国际学校只有两路公交能够抵达,但都是半小时一趟,她不想错过,看向陈享,“有事请你在学校说,我不想迟到。”
“我有车可以载你。”
“不用。”
陈享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丁珂说实话,说完就走。
她眼神真挚,陈享心更疼。对他毫不在意,当然不讨厌。他伤心地拉住她手腕:“我在你家对面楼租了房子,我可以清楚看见你妈对你动辄打骂。”
“嗯,然后?”丁珂一脸不在意。
陈享威胁意味:“你文章很虚伪,是违背事实写出来的东西,就这能得奖吗?还奖一辆电动车?”
“你直说目的,为什么找我。”丁珂真迟到了。
陈享说:“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说这个事情严重,我可以一直帮你保密,只希望你不要每次都对我很厌烦,我应该值得一个好脸吧?”
“租我家对面房子偷窥我家情况,用你观察到的画面跟我谈条件,再补充一句,你没恶意。”丁珂说。
陈享急了,攥住她:“那为什么他就可以?”
“对我来说,你们都没什么区别。”丁珂实话实说。
陈享气得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这是李暮近给你拍的吗?”
丁珂看到她各种状态下的照片,确实是李暮近拍摄。但随着陈享不停滑,开始出现一些裸照,而她没摆过这种姿势,照片中裸体也不是她。
她抬头,想问照片哪来的,他已经胜券在握地冷哼:“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保护你。”
“照片哪来的?”丁珂问。
陈享回答:“自然是看不过去的人给我的。”
“薛诗与。”
陈享神情的反常转瞬即逝,“你别乱揣测,就是有人发现了,怕你吃亏来告诉我的,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不要恋爱脑,他真的喜欢你吗?你是很漂亮,但他见过的漂亮的太多了。”
“我没拍过这照片。”丁珂不想过多纠缠:“也不想被威胁。”
她率先离开,陈享被遗留在街边,双手慢慢攥成拳。
现在。
陈享睁开眼,天又下起雨。
他很清楚,跟丁珂在公交车站不欢而散后,他旷课买醉,不慎把照片发在游戏群里,丁珂的裸体如何曼妙成了那段时间最热的话题,每个男人都想摸一摸她后腰那个毒蛇似的疤。
接下来,“丁珂被李暮近拍裸照”的消息在学区内不胫而走。
谁知这件事没几天,丁珂在笔记本写他名字的事被爆出来,大家恍然明白,丁珂一直喜欢他,只是迫于李暮近的威势不得不屈服于他。
他悔极了,找到丁珂,跟她道歉,却被像染了疯病一样的李暮近暴打一顿,往后见一次被打一次,还被逼得当众下跪。
他实在受不了单方面的暴力,请假国外散心,再回来,丁珂已葬身火海。他纾解不了这苦痛,便追求薛诗与,以跟她在一起来冲淡他对丁珂那份眷恋怀念。
他以为他就要忘记丁珂,陪薛诗与到图书馆买书,竟意外撞见故人。
他承认他很懵,很快找到她兼职的面包店,想弄清楚她到底是本人,还是李暮近为满足变态心理,打造出一个替身。
发现这个丁珂后背没疤时,他更蒙,当他从薛诗与嘴里得知,丁珂当年裸照是假,那似乎没疤也合理。
薛诗与应该是意外弄到李暮近给丁珂拍的照片,从中混进几张没有脸的裸照。
当这些照片以同一个文件夹的形式出现,自然不会有人怀疑这些裸照跟那些正常照片不是一个人。
如此,后背没疤不能成为认定这个丁珂不是当年丁珂的依据。
现在就只剩一个办法,去找她当年为市表彰当志愿者的证据,有人证物证能证明,那他就相信,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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