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也不过来陪她吃了。
崔姣不用想也知他是被皇后留膳了,看南星话里的意思,皇后还留了其他贵女同食,他们吃在一起,她懒得过去扫兴,叫南星去请了崔仲邕过来,他们兄妹一起吃,崔姣顺便把陆如意的话告诉他。
崔仲邕有些纠结,说要考虑一下。
崔姣也不催他,左右还得等殿试过后,让崔仲邕自己考虑清楚,以后才不会后悔。
一顿午食后,崔仲邕离去,崔姣继续回榻午睡,午睡前想到那间草屋也是她从五公主与崔仲邕的对话里听到的,骊山里半山腰的草屋,装点了轻纱,是会私情的好去处,那在此之前,五公主都与谁会了私情呢。
崔姣不得而知,她舒舒服服睡着,睡足了觉,再被叫起,补好妆,便往南殿去。
南殿这里确有人讲经,也有人在问经,讲经的是位老道士,问经的是那位在球场上做了苻琰副手的薛芸,殿中有皇后在,苻琰坐在她下首,都认真听着他们问答。
崔姣悄步进来,皇后身边的宫女提醒皇后崔姣进来了。
皇后便笑着让崔姣坐到苻
琰身旁,崔姣落座后,苻琰没看她,在翻阅手上的经书,崔姣看那上面写着《北斗经》,薛芸和道士谈的是《清静经》,他装的好像在听经,其实根本没听。
她也只看一眼,便收回眸。
皇后端详她的脸色,说,“这面色怎么这般差,上山是累着了?也不见三郎告诉我,这是你以后的太子妃,三郎也不关心关心。()”
苻琰和崔姣上山时落在最后,皇后知道的是苻琰有伤,所以走的慢,也想过他是等崔姣,但自入道观,苻琰就一直在她身边,也不曾离开,也没问过崔姣,皇后是听新居里的傅姆说过,苻琰和崔姣时常因一点小事吵闹,这新居里未婚夫妇相处,芝麻点大的小事都不能叫小事,若小事都要吵,成婚了更不会举案齐眉,像她和皇帝就是新居里吃不到一起去,后来渐生怨怼,从此再没和睦过,皇后乐的他们吵,这太子妃是太子自己要的,先前不给,他偏要,现在让他得到了,便也就不稀罕了。
皇后早想通了,崔姣做不做太子妃都不会有坏处,她是太子妃,她那兄长将来成大器会帮到苻琰,皇后再挑几个贵女做良娣良媛,东宫就美满了,现在苻琰就没对薛芸抵触,趁着这次骊山之行,也让他们多多了解,之后进东宫也就顺其自然了,若一个月后,苻琰和崔姣因争吵退婚,薛芸也能顶替崔姣入东宫做太子妃,横竖都是路,且走着看看。
崔姣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皇后是不会知道苻琰关不关心她的,也不会知道,她被苻琰在日头上去的时候抱进了深林中的草屋里,苻琰关心了她无数次,每一次的关心,他都要她睁着眸看,被衔着舔,被揉弄,被不停的磨动。
最后到处都沾了他给的关心。
他还问过她喜不喜欢,她违心的说不喜欢。
她喜欢,可是她更喜欢里里外外都被关心填满塞尽,他小气,不给。
直到现在她的心房左右还在涨着,最泥泞之地也混杂着太多关心之物,让她每时每刻记着他有多关心她。
她的细腰肢靠到椅子上,眼眸放空,好像真是累着了,却也知礼数的摇摇头说不累。
苻琰随意瞥她一眼,在她唇角微开的缝隙里窥见了不安分的细红舌尖,他眼神一暗,低下头继续看经书。
皇后念在她腹中有胎儿,看不过眼,叫身后的宫女去请医师,医师过来给崔姣把脉,医师把好了脉,也不敢说崔姣没毛病,用只有他们几人听见的声音,小声说着,孕中都会这样时不时累,也许坐一会就能恢复。?()”
崔姣有孕也只有宫中少数人知道,这事不宜在外说,毕竟尚未完婚,就是皇帝也没乱在外说过,连王贵妃都没告知,所以之前在马球赛上,五公主也不知她有孕。
皇后想着自己怀大公主和二皇子时,也常累,便叫医师下去,着人再拿一个松软些的靠垫给崔姣垫背。
崔姣便就势一直支着腮靠坐,听那薛芸问完了经,得皇后一阵夸奖,皇后再看崔姣还是苍白着脸,便也通情达理得叫女史们扶她先回房继续歇着。
下
()午时,木香从外面进来,气鼓鼓道,“太子殿下同那个薛家贵女谈论了许久的经文,那些小黄门都说,那位薛贵女得太子殿下赏识,一定会进东宫的。”
崔姣坐在桌前享用斋菜,她容易饿,这里的斋菜很好吃,她又叫女史去拿了些来品用,待吃到南星提醒她不能吃了,她才停箸,漱完了口,望着外面的天道,“去问问什么时候下山吧。”
木香看她不着急,便也只得再出去打听,过半晌才回,说,“奴婢去问了荀家令身边伺候的小童,说皇帝陛下服用了这里道尊炼制的丹药,正在运功,大概要再等一刻钟才能动身。”
崔姣懒着身再躺回榻,总这样的黏,没事可做时,就会想着与他的那些不能说出口的销魂,上午在草屋是昨晚他欠她的,等下山了,还有今晚,还有明晚,还有日日夜夜。
她微微叹息,在新居也就剩十九天了,十九天后他们成婚,之后东宫再进人,他也能跟别人再日日夜夜。
她憋闷的想着,她是不是要考虑考虑也再找个男人,这时候她竟有些敬佩起五公主,若是有她一半底气,她就不会被苻琰一个混蛋捆住了,她还是气,凭什么他就能有那么多老婆,她却不能多一个郎子,根本不公平,从古至今她看过的只论妻妾的书,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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