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个人坐着椅子绕成了一圈,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余光瞟见于笙的身影,所有声音霎那间消失,寂静无比。
于笙眉头一跳,这种情况她很熟悉,如果一个人路过人堆的时候他们停止说话,那多半就是在议论那个人。
又或者是,议论不想让那个人听到的话。
五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笙,表情像是等她已久,却没人与她搭话,形成了一种浓厚的怪异感。
戴洁扯了扯于笙的袖子,丢给她一个眼神,这场景的不对劲程度,连戴洁这个心眼不多的人都能看出来。
于笙不动声色地路过他们拿起水桶,作势要离开营地去打水,如她所料,在于笙背过身去的那一刹那,有人开口把她拦下了。
“于笙等等,我们有话想问你。”
水桶在于笙手中晃荡了两下,她没有立刻回头,这是石永年的声音,怪的是,他早就改口叫于笙“笙姐”了,现在突然又改成了本名,于笙没什么当哥当姐的癖好,一个称呼而已是什么都无所谓,但这其中透出的讯息她不能不注意。
石永年在有意跟她拉远关系。
几秒钟,于笙思绪转过好几个弯,她摆出恰当的迷茫表情回过头,好奇的问:“嗯?问我什么事?”
身后的五个脑袋都面向着她,就像是一窝雏鸟看到了外来人员,警惕排斥的脑袋摆成一个幅度看人。
但现在面前不是同一个窝的鸟,能让心思各异的他们联合起来,就说明对某事站在了相同的立场。
石永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于笙,拍了下身边肖萌萌的肩,做了个请的动作:“你跟于笙关系最好,这事还是你来说吧。”
于笙的视线转到了肖萌萌身上,只是出去跟戴洁说了会话的工夫,那个原本急切着要等她回来聊天的姑娘,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亲近和期待不见了,变成了复杂与隔阂。
肖萌萌眼中划过一分纠结,酝酿了会才道:“笙姐,你为什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金子的事?”
她语气带着失望,就像是再说:你不告诉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能连我也不告诉?
其余的人都没说话,等待着于笙的回答,唯有戴洁没搞清楚情况,一头雾水的左看右看。
于笙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神色不明地扫过对面的每一张脸,肖萌萌的幽怨,石永年的埋怨,秦山的质疑,方景柏的不理解,还有云川的默不作声。
于笙的心情一沉再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听到金子两个字的时候,她脸上的肌肉几乎痉挛了一下。
“是汤凡跟你们说的。”
句子是疑问句,语气却是陈述句,于笙攥紧双手,转头就要去找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