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落下,她吃不下晚膳,搬了张板凳坐在院子里,等着有人打?开院门。
未曾想,竟是等到夜半三更?,那家伙也没来。
林知雀心底一沉,清晨的慌乱再次涌上心间,总有不好的预感。
并非是担心话本成真,郎君得到真心就随意抛掷,而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仿佛即将发?生什么大事,而他从未与她提起。
比起情爱与承诺,她更?希望他能平安。
然而,眼下除了等待之外,她似乎什么都不能做。
林知雀倔强地守在门口?,熬到了天将拂晓,实在撑不住,终于闷闷不乐地睡去。
往后好几天,她日夜坚守,仍是没有等到裴言渊。
府中本就无人关?心他,少了这么个人,竟然只有她一人察觉。
她好几回想去竹风院,直觉却认定?他肯定?不在,去了也是徒劳无用。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较劲,一边担心着他,一边恨不得揪住他的耳朵,一顿好骂。
狗东西?,谁教你刚表白完就消失的?!
牌位起誓的感动还没过呢,怎么能给她机会,让她肆意恨他骂他,在心底疯了似的念着他啊!
该不会想检验真心,跟她完欲擒故纵吧?
林知雀咬牙切齿地踹翻了板凳,努力将他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唰”的一下站起身,打?算先去找侯爷退婚。
她与裴言渊的关?系昭然若揭,侯爷肯定?早已有所察觉。
待到瞒不下去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收场,不如她此?时?主动提出,兴许还能好聚好散。
林知雀凭着记忆七弯八拐,好不容易摸索到侯爷的书?房,却被千帆冷脸拦住。
满院的人都慌乱不已,屋内传来焦急的怒吼与碎裂声,千帆连面子都撑不下去,使劲推搡着赶她走。
骤然间,天空阴云密布,雷声震耳欲聋。
其中掺杂着兵刃交接的声响,听得人心慌意乱,仿佛狂风暴雨将至。
林知雀不明所以地离开,刚走到半路,桂枝就慌张地跑上来,一把拉着她,声音颤抖道:
“小姐,圣上情况不好,五皇子趁机夺位,四皇子带人围剿,咱们快回去吧!”
闻言,林知雀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任凭她怎么拉扯都没有动弹,执着地追问?道:
“那他呢?”
当?今圣上年迈体衰,一朝不保,倒算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她诧异的是,这件事至关?重要,那家伙消失的这些天,竟是没透露半个字。
四皇子带人围剿,该不会带的就是他吧?
成王败寇,何其凶险,他他怎么不同她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