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今夜取代兄长,占据她的身?心,又有什么意义?
等到她明日苏醒,发?现失了清白,或许会以为是兄长所为,反而更?加离不开兄长。
纵使他把真相告诉莺莺,以她的心性,应当会把他当作与兄长一样卑劣之人,怨恨他的卑鄙无耻。
甚至,对他的恨意,会更?甚于恨兄长。
因为她将兄长视作未婚夫,而他只是未婚夫的亲弟,未来要唤她“嫂嫂”。
如若到了那个?地步,于她而言,他与兄长再无区别。
一个?酒中下药,引她体?热情动;一个?趁人之危,肆意据为己有。
皆是贪图她的容色,想要尝尽甘甜,把她当做侯府玩物,玩弄于股掌之中罢了。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与兄长不同,在她心底也必须不同。
他们之间的种种,远比兄长的要深刻,那日许下的承诺,亦是他深思熟虑的成果,不是哄骗的谎言,此生都有效用。
越是细想,裴言渊就越是舍不得,迟疑了许久未曾下手,愈发?觉得一切荒谬可笑,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暗中结党营私,谋夺侯爵之位,亲近兄长未婚妻,手上还沾染性命与鲜血,实?在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
这种趁虚而入、坑蒙拐骗的事儿?,他做过太多次,是惯用的伎俩。
为何面对近在眼前的香甜,面对觊觎已久的林知雀,竟然犹豫不决,端起?君子姿态了呢?
裴言渊深深屏住气息,试着把杂念全部排除,只在乎眼前的娇人儿?,只贪图一夜的欢愉。
但是,他依然做不到,依然动了恻隐之心。
其实?他很想像兄长那样,不择手段,浪荡下流,从不顾虑莺莺的心意,只顾及是否得到想要的东西。
可他一想到,她曾经抗拒地推开他,她被冒犯后泪盈于睫,她宁死不屈拒地拒绝兄长的宠幸,始终狠不下心。
她那么在意清白与真心,若是一夜偷欢,梦醒之后,他们再无以后了吧?
想到这些,裴言渊心口一紧,唇角笑意逐渐苦涩,爱怜地轻抚她的脸庞,狠狠心从她身?旁起?身?。
如今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还知道一顿饱与顿顿饱的分别,想在名正言顺之后,永远占据她。
可他也是个?人,与兄长一样的人。
再继续下去,他难保不会变成兄长那样。
林知雀热得发?晕,浑身?酸软无力,困倦地伸着懒腰,全靠身?边的大冰块纾解。
谁知,这块冰突然不抱她了,还冷漠无情地抽身?,任由?她嗷嗷抗议也不理?会。
火山爆发?的热浪奔袭而来,汗水顺着额角打湿鬓发?,整个?人似乎都在冒着蒸汽,下一刻就要从人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