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土人情,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他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皮肤白净,没有风吹日晒的影子,想装成农夫或商贾都不太像,再则长剑不能离手,唯有江湖门派这个身份最为合适。
要不说天水民风淳朴呢,城门守卫闻言不仅没有怀疑,反而还颇为艳羡地看了眼他们腰间的长剑,毕竟天水剑士不多,身份地位都极高:“原来如此,瞧着诸位武功不俗,何苦屈居山中,倘若报效朝廷,说不定能封个高官。”
陆延接过对方递还回来的文碟,又暗中塞了一锭银子过去,拱手道:“多谢军爷提点。”
他们入了无忧城,只觉与城外景象大为不同,街边摊位琳琅满目,有贩卖时令鲜花的,也有贩卖蚕丝布匹的,还有各色宝石、奇珍药材。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女子簪花,男子摇扇,实在和乐融融。
鹤公公随手拿起摊位上的一块水玉原石,不禁叹道:“都说天水富裕,坐拥宝山,果不其然,这块玉的成色便是送到宫里也使得,没想到街边竟随处可见。”
陆延解下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各有因缘莫羡人,仙灵擅武,天水有宝,哪儿能什么好事都让一个人占齐全了。”
鹤公公颔首,将那块石头放了回去:“公子说得有理,是老奴愚钝,如今已至无忧城内,咱们是否……”
他的意思是尽快入宫面见皇帝,劝说退兵。
陆延却道:“不急,先找个客栈休整一夜,养足精神再说。”
他们已经数日都不曾合眼,全靠内力撑着,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再则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入宫也不太合适。
陆延这次出来带足了银两,直接找了城内最大的客栈,开口就要三十间上房,又在一楼大堂定了十五桌酒菜,不可谓不豪奢。
他们坐在一楼吃饭,四人围坐一桌,忽略了周遭投来的打量与视线。陆延看出鹤公公的警惕,笑着道:“无碍,咱们现在已经蒙混入城,就算被人发现也无伤大雅,只管吃好喝好便是。”
鹤公公闻言正欲答应,忽然听见外间传来一阵打斗声,过路百姓都围在一起看热闹,出声询问小二:“外间出了什么事,像是有人在打架?”
小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嗨,八成是嘉郡王和淮国公家的小世子打起来了,他们两个谁也看不惯谁,每隔几日就要在街上打一场,贵人如果闲来无事,也可以去看看热闹。”
他倒是风趣。
陆延笑了笑:“打的这么厉害,巡城御史不管吗?”
小二道:“官府倒是想管,可惜没人敢管呀,嘉郡王是当今太子的堂弟,淮国公又是三朝老臣,谁吃拧了和他们过不去。”
陆延闻言微微一顿:“太子?谁?”
小二理所当然道:“贵人怕是外地来的吧,本朝统共就一个太子,还能有谁,自然是无忧太子。”
陆延颇觉纳闷:“我去岁就听闻你们皇帝病重,怎么太子还没登基?”
这话就有些犯忌讳了,小二左右看了一圈,见无
人注意这里才道:“嗨,国君是病重,不过他是心病,无忧太子回来就好了大半了,再加上御医用天材地宝地养着,恐怕还有几十年好活呢。”
陆延噎了一瞬:“原来如此。”
这下可好了,别人的爹都有救,就他爹还中着毒。
陆延反复琢磨着小二刚才说的话,不知想起什么,对鹤公公使了个眼色:“走,咱们出去瞧瞧。”
街上有两拨人正在对峙,一边是名腰系黄带的俊俏青年,八成就是公孙无忧的堂弟嘉郡王了,另外一边则是名身形孔武的少年,剑眉星目,便是淮国公家的世子。
他们二人各带几名家仆,气氛剑拔弩张,但怎么看都是嘉郡王的火气更大些:“徐闻达!你竟敢撬走本郡王辛辛苦苦找的师父,今日若不把人交出来,我踏平你淮国公府的大门!”
徐世子却不以为然,言语间颇带嘲讽:“公孙嘉,本王知道你与太子交好,可他还没登基呢,我父亲乃是三朝元老,谁给你的胆子踏平我家大门,你留不住师父是你资质平庸,多从自己身上找找缘故,少赖别人!”
嘉俊王更怒:“你找死!”
他们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掀得四周摊子人仰马翻,最后还是徐世子这边的家仆功夫更胜一筹,他们当中不知是谁一掌击中嘉郡王胸口,后者登时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引起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