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份调查文件放在季旸面前。
那是明珠国际赛车场的事故调查报告。
当天负责检修维护的公司,幕后老板叫祝邵文,而祝邵文除了是胡檐月室友的哥哥,还有一个身份,是徐新越在澳洲留学的直系学长。
这两个人先后都和季家人有过私下的联系。
季旸坐下来只喝了一杯茶,这会儿突然手指握着杯子,捏得指头都发疼了。
“他们想干什么?”
季梁两家联姻得消息是突然传开的,但其实即便他作为季家人都没太明白怎么回事。两家合作不深,靠联姻巩固商业,其实并没有多呢明显的利益关系。
所以他其实根本就没把两家的联姻看做是联姻。
“中昇并不是突然走到这一步的,其实早两年就在为现在做打算了,所以他们根本不着急。但季家国外市场一直打不开,几年前把国外分部设在华盛顿,就一直在想办法,现在如愿和季家联上姻,当然想好好利用这个关系。”江逾虽然不插手商业上的事,但他当年被迫学习了不少,这些年虽然说和家里几乎断了联系,但偶尔还是会关注这边。
又或者是旁观者清,跳出这个圈子俯视它,其实远没有那么复杂。
他从中昇濒临破产的新闻异常被推到大众视野就开始着手查这件事了。
“我不可能答应。”季旸蹙眉,“未免太可笑了,连你都知道梁思悯在国外的势力可能比国内还要强上很多,他们凭什么觉得可以拿捏得住她?”
江逾眉心微微蹙着,这种熟悉的隐秘的被压迫的感觉,他太感同身受了,于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来:“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有你在?”
“怪我,我会去查清楚。”季旸拿了文件,起身告辞。
外头在下雪,整个城市白茫茫的,他仰头,雪花落在他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
想起昨晚他还在和梁思悯在车里欢爱,他那么急切地逼迫她表达对自己的喜欢,可转眼间发现自己周围全是可鄙的面目,真是……可笑啊!
她知道了会很生气吧!
她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从出生到现在,她没有遇到过什么坎坷,也没有遇到什么坏人,就连联姻她都可以头脑一热,被他言语一激,就赌气要结婚,大概是因为,对她来说,失败的代价太低了,太多人太多的退路可以替她兜底。
错误的婚姻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因为她随时可以挥挥手把他甩掉。
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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