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姜老太丝毫没发现她的异样,带她走到餐桌边,给她介绍今天的饭菜。
“今天排骨是用冬笋炖的,还加了咸肉和千张结,我们这边叫腌笃鲜……不知道这种做法你吃不吃得惯。”
“嗯,在饭店里吃过,”林循有点惊喜,她口味比较重,这是她唯一一道爱吃的昼山本地淡口菜,“我第一次吃的时候觉得好鲜,都要鲜到眉毛了。”
“那就好,”姜老太放下心来,一边布碗筷,一边说,“其实本来该春天做,用春笋……当年小郁妈妈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我做的早春腌笃鲜。”
林循怔了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沈郁母亲的事。
听她说“年轻的时候爱吃”,不禁好奇:“那她后来口味变了吗?”
“不知道。”
老太太摇摇头,叹了口气,把桌上的菜都摆到合适位置,“后来她大学没毕业就嫁给了沈……小郁的爸爸,我们来往得便少了。”
林循听老太太每次提起沈郁的父亲,表情都极其冷淡。
看样子是很不满意这桩婚事的。
也不知道当初是什么原因。
她还想问,可正好洗手间的门打开,沈郁轻车熟路走过来,便噤了声。
忍不住抬眸看他。
重逢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提过有关父母的事。
她莫名有点想知道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发生过什么,想了解他多一点。
只是,一想起之前高中时,她亲眼目睹沈郁和他父亲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又觉得这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这样不走心的恋爱关系,他未必愿意告诉她。
还是以后关系再亲近点,再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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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很尽兴。
姜老太做的腌笃鲜果然十分好吃,汤头炖得奶白,而且没有饭店里的一股子鸡精味,所有的鲜都来自于食材。
鲜得林循多吃了半碗饭。
沈郁似乎也挺喜欢,吃完饭还盛了一碗汤,慢慢喝着。
这套餐具他已经很习惯,用勺子舀汤的时候,几乎不会碰到碗壁,悄无声息的。
吃相也很好,惹得林循不由自主看了好几眼。
老太太吃完,起身去厨房里收拾碗筷,林循刚想跟进去帮一下忙。
蹭吃蹭喝就算了,不能总是什么都不做。
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垂在桌下的手忽然被牵了牵。
林循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眼,隔着玻璃推拉门,只能看到老太太哼着戏,忙忙碌碌的背影。
洗碗槽里的水声细细簌簌响起。
怎么有种在老人家眼皮子底下**的感觉。
她回过头来,想要抽回手,他却不放。
无声挣扎了片刻,林老板不敢动作太大,只好放弃,转而压着眉毛低声问道:“干嘛?等会儿被看到了。”
他还在喝汤,闻言“嗯”了声,却没顺从放开她。
手指不像之前在路上那般老实牵着她,而是顺着她手心轻轻摩挲,一直到指尖。
最后停在她手指的一些旧茧上,来回摸了几遍,眉头忽然蹙了蹙。
林循眉毛拧起来,下意识想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