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这里,属于哪?
哪里都不属于的话,那住在哪里好像也就没了什么不同。
然而那天,洗干净鼻血后他还是收拾了行李。五年的生活汇成一个大大的登山包,被他背到了这里。
只是忽然想通,就算没有什么不同,他还是想选一个离楼珩谦近的地方。
忍不住再次陷入循环:为什么要五年?怎么就不能再早点儿?
对面驶来的车打着远光,一闪而过,却将甄天脸上的表情照得清晰,看得楼珩谦微微一怔。
方向盘右转,停在路边。
凑过去确认了那排睫毛上的细细水珠,很无奈的感慨:“这可怎么办?都快成哭包了。”
“哭哭更健康。”
甄天眼睑微敛,说得闷声闷气,等湿润顺着眼角消失后才再次抬眼,自我检讨的语气。
“我以前就是太能忍,要不然——”
早早过来黏着楼珩谦不放就好了,根本不会给那些人机会动他!
明明满眼怒火,却染着后怕的水润,看起来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反正楼珩谦只觉得可爱。
低头吻过被合上的眼睛挤出来泪珠,他带着微微的咸涩咬了过去,挤进因宣泄不满而微开的唇缝,带着要把人吃掉的力度,舔舐着。
而甄天是个知错能改的。
既然刚刚反思过忍耐的后果,这会儿当然只想顺着心意。
顺着的结果就是,楼珩谦刚把呼吸还给甄天,就被摁在了驾驶座上。
摁得死死的那种。
只能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满脸霸道。
“要是让我发现你一个人你去见吕深明,我就带猫出走。”
“凭什么带它不带我?”
甄天睁大眼睛,以为楼珩谦是真没打算让他一起。
看他不可置信的样子,楼珩谦挑眉笑了:“没什么好见的,我们都不见好不好?”
甄天盯着楼珩谦的嘴角,勉强满意,低头亲了一口。
“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而且不仅他们不会见吕深明,别人也见不着。
电话联系不上,找到医院却被告知吕医生下乡做医疗任务,归期未定,徐林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猛地踹了一下导诊台的垃圾桶。
值班的是位身经百战的年长护士,这么多年什么奇葩都见过,根本没在怕的。看徐林满脸阴骛地转向优秀医师的人形立牌,看样子准备继续破坏,也不上前,而是直接打给了保安室,让保安上来把闹事的人带走。
保安来得很快,徐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胳膊请出了医院。
那种挣扎不开,还被当作异类的体验实在够糟,让他一下子回到了当年被各种小看、拒绝和讽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