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前两年,程叙丝毫提不起学习的兴趣,可可走了,学医对他来说已经没了意义。
可医学生的身份突然给他带来了某种“便利”,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学生,每周都必须去霍普金斯医院实习,就在这时,他接触到了外面根本搞不到的某些药物。
看着痛苦难忍的病人吞下那一片小药丸儿就瞬间陷入了平静,程叙没忍住试了一下,不可避免的,就沉溺到了药物带来的那种短暂的虚幻与放空中。
那段时间,他所有的聪明才智,大概都被用在怎么悄无声息地拿到各种违禁药物这件事儿上了,如果医院知道自己存在这么大的管理漏洞,估计院长都该崩溃。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着日子,程叙的成绩差到一塌糊涂,一只脚迈在被退学的边缘。
可他也不在乎,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退学后,他该去哪儿找这些药。
在这似活非活的日子里,他很少想起久安叶申他们,甚至也不再想可可,生活或者生命对他而言,根本没了意义。
可他突然遇到了张瑾和周可欣母女。
那天,程叙正琢磨趁主治医生不注意,再从医院弄点药出来,却突然被一阵慌乱的叫喊和脚步声打断。
程叙回头,看见主治医生jas正推着一张病床疾步跑来,旁边跟着一位不停哭泣的年轻女子。
见他发愣,jas朝他大喊:“whatareyoudaydreagabout,eandhelp!”
程叙一见到病床上的小女孩儿,就愣住了——
女孩儿的脸不知被什么所灼伤,已经面目全非。她不停地哭泣,可眼泪似乎又刺激到伤口,让她更加疼痛难忍。
见他穿着白大褂,又是个中国人,那位年轻女子一把拉住他,哭着说:“救救我的孩子,她被硫酸泼伤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程叙只感到浑身的血液全冲上了脑门,他颤抖着跟进急救室。
很可惜,事发时她们并不知道如何进行应急处理,虽说第一时间送了医院,但还是耽误了太长时间,女孩儿的脸已经被腐蚀得很厉害。
jas紧皱着眉头为女孩儿处理伤口,一边交代程叙跟那位母亲说,做好心理准备,孩子这辈子估计是难复原了。
程叙却盯着那个小女孩儿,流着泪第一次开口求jas,求他救救她。
jas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里独来独往、消沉孤僻的学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处理完伤口,打了一针镇定剂,女孩儿终于沉沉睡去。
jas忙完这一天想下班时,却看到程叙仍红着眼睛守在病房门口。
他不光是烧伤整形科的主治医生,也是程叙的大学老师,而他本来打算这学期等程叙再不合格,就让他退学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