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拆开看看,他说要趁你妈不在的时候再给你,你可不知道这两周把我愁得哟……你妈怎么总跟着你?”
久安慢慢拆着纸片儿,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猛然醒悟这纸条儿是谁给她的,赶紧问:“谁给你的纸条儿?是不是一个一米八多的男生,头发大概这样,鼻子旁边有颗小小的痣?”
久安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小顺想了一下,说:“鼻子上有没有痣没注意,不过长得挺帅的,一米八肯定有吧。”
久安拆纸片儿的手顿时抖得厉害,哆哆嗦嗦怎么都不听使唤了似的。
“哼,怕我偷看,包得那么复杂。我怎么可能会偷看?这片儿谁不知道我小顺,最讲义气,说到做到,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小顺自顾自地唠唠叨叨,却被久安突然掉下的眼泪吓了一跳:“安……安安姐?你哭了?”
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程叙的字迹匆匆,久安却好像突然握住了他长时间在楼下等候,被冻僵的手。
“安安姐?”小顺忐忑地看着久安。
久安擦了一把眼泪:“小顺,谢谢你,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
“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上周六中午快11点了,不过我到的时候,他好像已经在楼下等了挺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上去找你。”
“我知道。”久安擦干了眼泪,一定是碰上妈妈了,那天中午,她吃了一碗青菜排骨面。
“安安姐,你没事吧?”小顺很是担忧,久安是他记忆里温柔的邻家小姐姐,永远轻轻柔柔地说话、和和气气地笑,从没见她这么失魂落魄过。
“没事,谢谢你了,小顺。”久安拍拍小顺的肩,“这张纸条对我很重要,谢谢你把它给我。”
不过五层楼,可每一个台阶都走得很费力,眼泪像擦不干一样,不断涌出眼眶。
直到走到家门口,久安才尽力定了定心神,最后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开门走了进去。
“两道题讲那么久?早知道还是上来讲了,冻坏了吧?”李媛媛赶紧来接久安手中的书包,一如往常。
“没事。”久安说道。
“你去屋里做会儿作业吧,饭还要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好。”久安换上拖鞋,向卧室走去。
“冷的话就把空调开起来啊。”看着久安的背影,李媛媛又补充道。
“知道了。”久安回。
她没有和妈妈吵,也知道质问不过是徒劳。也许自从妈妈生病的那天起,她所有反抗的资格都已被剥夺。
终于捱到深夜,妈妈应该已经睡着,家里静得只剩自己的心跳。
久安打开抽屉,摸出了藏在深处的铁盒,
跨年夜程叙送的莫比乌斯环项链,寒假时为她整理的数理化笔记,暑假去青龙潭时两人找到的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