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温室里呆了二十几年,不懂管理不懂财务,不知道该如何运营一家公司,更弹压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元老们。
他在某些事情上有点恶趣味,但总得来说那晚还算体贴。
她拿上东西直奔门口,奈何房门却早被狗男人给反锁住了。于是她不得不坐到他对面,被迫开始了这场谈判。
“他当初趁人之危强迫你了?”岑宏安忍着心疼又问了一句。
太细节的事她当时也没过脑,不过周珩给出的两个选择对她都是有利的。一个短期有利,一个长期有利。
说是谈判,可其实她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严格来说,周珩的确是有那么几分趁人之危的。不过他没逼她,而是摆出了条件任她选。
总之醒来时两人在酒楼顶楼套房。
如果姓周的小子真是贪图岑佳美色,就用了手段逼迫。他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他,更不可能让他们两个一起。
岑佳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有点模糊。
那天的酒会她为了迎合合作方,喝多了。然后稀里糊涂地,不知道怎么就跟周珩滚到了一起。
但刚刚看这两人之间不是没感情。
周珩是条说话算话的狗。他的人第二天就上门来谈合作,顶替了原本的投资人,保下了那个岌岌可危的项目,让她彻底拿下了东耀的管理权,暂时有了喘息之机。
生来就不是没脸没皮的性格,又被父母捧在掌心长大。可她所有的骄傲,都在那天被粉碎了。是她亲手将它们摔在地上,融入尘埃的。
然而岑佳仍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和难堪。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片刻,最后他松手放开她,难得绅士地起身去了外面,将卧室的空间留给了她。
岑佳搅着手指,看了眼老父亲后又飞快低下了头:“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算吧……”
男人摆明了一副谈判的架势,岑佳却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大鱼一个不留神,撞上冰山还是要送命。
她特意在网上了解了一下他的喜好,然后仔仔细细地梳妆打扮过,主动找上了门。
岑佳其实是忐忑的。距离那一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不确定周珩是否还会接受她的选择,或者是不是还会增加其他条件。
伤口很长,差点儿就抓在脸上破了相。经过一宿已经结痂了,却依然有些吓人。
一个问题解决了,又有无数的困难接踵而至。
这种品性的男人,怎么可以托付终生?
“当然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至少这段关系存续的期间,你所有的困难我都给你兜底。”
按照周珩的说辞,还是她强迫了他。男人一边展示脖子上的抓痕给她看,一边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我不答应,你就挠我。我有什么办法?”
而且说起来他们两个的第一次,她脑子里只有有些断断续续的剧情。
有些真相扒开鲜血淋漓,可又不能得过且过。
“姓刘的想要从你那个项目撤资的事,我帮你解决。算是对昨晚的补偿,毕竟这种事女方总是更吃亏些。”
不是他自夸,就他家小棉袄的姿色。正常男人还真没几个能顶得住。
她的屈辱和难堪从来就不是周珩给的,而是源于她懒惰贪图安逸造就出的无能。
父母的车祸不是周珩做的,他也从未出手打压过东耀,何来的逼迫?
所以她承受的一切,都与人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