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半分强迫之意。”苏兮荷气得攥紧了拳头,“那我问你,武双说你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人抗进府邸,人家是不是不愿意你来硬的。”
苏衍,“……”
“还有,半夜总听到……总听到宁王伤心地哭,是不是被你强迫又无力反抗只能深夜哭泣?”
得了啥也别说了,苏衍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驳不了,苏兮荷就是个认死理的性子,这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也不说,老老实实认罚,“怎么不说话了?我说的可有假?”
苏衍不想辩驳,“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跪半个时辰,反省好了再起来。”
“阿姐能不罚跪吗?”
苏兮荷眼睛一眯,“那就跪一个时辰。”
苏衍后悔不该多一嘴的。
兰雪靖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他不知道要不要替苏衍求个情,虽和苏兮荷相处不多,但对她的脾性还是了解一二,性子耿直又认死理,这个时候给苏衍求情反而越描越黑。
苏兮荷见兰雪靖在门口犹犹豫豫的样子,觉得甚是可怜,见苏兮荷看到他了,兰雪靖从门后走出来,“郡主,不对,现在应该唤您安西王,其实……”
苏兮荷看他的眼神更可怜了,“还是唤我郡主吧,安西王这称呼实在不习惯,我可以叫你子虞吧,以后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绝不会因为这小子是我胞弟就他的恶性放任不管。”
兰雪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苏衍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郡主,其实,其实王爷他也没欺负我……”
“别为他说话,武双都跟我说了,这小子在盛安待久了净学了些恃强凌弱的恶习,如今又荣升摄政王更是肆无忌惮,你不要太由着他。”苏兮荷话语中充满了愧疚。
兰雪靖心里挺不是滋味了,“郡主,其实我……”
“你就是性子太软才给他拿捏,放心,日后有我给你撑腰,他要是欺负你如实跟我说。”
性子太软?苏衍险些气背过去,这只狐狸在苏兮荷跟前温顺得像只可怜的小猫,平日里跟他撒泼打诨的时候怎一个凶猛了得。
兰雪靖看苏衍气得快翻白眼了,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眼神还是委屈地,看着不要太可怜,“郡主,近来朝中事物繁忙,风扬他也累,跪一个时辰是不是太久了?”
兰雪靖试探又小心翼翼的语气怎一个惹人心疼啊,苏兮荷觉得苏衍更可恶了,又感叹兰雪靖性子太软了,怪不得给苏衍欺负,“别为他求情,跪久一点儿才能长记性。你怎么还是这么瘦,我让武双炖个鸡汤给你,你小子是怎么照顾人的?”
苏兮荷不忘踹苏衍一脚,这可真冤枉苏衍了,若是苏兮荷见了兰雪靖病重的样子还不打死苏衍。
兰雪靖这下爱莫能助了,他再解释只能让苏衍被罚得更厉害,干脆闭口不言了。苏衍咬牙切齿,谁让兰雪靖生了副令人心疼的模样。
一个时辰的罚跪,苏衍这膝盖又遭罪了,好在晚上苏兮荷去见莫飞鸢了,不然又免不了挨一顿骂。
“我给你揉揉。”
苏衍移开腿,“这若让阿姐知道了可不只是一个时辰的事了,我还得挨顿鞭子。”
“委屈你了,我好好补偿行不行?”兰雪靖在苏衍耳边吹气,狐狸精又开始作威作福了。
苏衍拎起兰雪靖的后领,“别胡闹,若是夜里再让阿姐听到你的哭声,我这膝盖怕是直接跪碎了,阿姐可是会家法伺候的。”
“我这都不敢求情,郡主是彻底误会了。”
苏衍抱过人狠狠吻了吻,“我得把你当个宝供着阿姐才会相信。”
兰雪靖笑了,“不说这个了,我听闻豫州总兵围了刺史府,豫州各个通道都有重兵把守,赵元初逃出盛安才不过两日各州郡反应不是一般的迅速。”
苏衍,“还不是得益于你那篇讨伐我的檄文,笔锋之下不见刀光剑影却能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兰雪靖手探入苏衍襟口,“自古文墨之下的是非从来都是血雨腥风,我不过抢先一步做了赵元初想做的事,接下来还会更多。等赵元初返回宁远,烽火已经点燃,他就是被我们架在火上烤。”
苏衍,“真正的风雨要来了。”
第二日上朝,多地传来了反叛的奏章。兵部尚书张自行焦头烂额,因为一篇名不副实的檄文各州郡纷纷响应,大盛的江山风雨飘摇。王朝衰微,朝臣们更是忧心忡忡。
庞松涛双鬓霜发斑白,“陛下,北境来报,北漠十六部在集兵,臣怀疑北漠悍匪有意乘虚而入。”
岁安平静着一张脸,不喜不悲,“诸位爱卿怎么看?”
朝臣互相交换眼神,关乎大盛安危他们岂敢非议,意料之中的反应。
岁安起身,“大盛与北国刚刚联姻,朕已经休书请求北国援兵,这是北国送来的回信,外境之事暂不用担忧,我们先解决内患。各州郡因为一篇檄文开始有反叛之心,可见他们并不在乎檄文真假,只想找个由头起兵,朕决定凡是反叛者,一律格杀勿论。安西王已经回朝,不日便可出兵平乱。”
有时候杀戮是最能威震人心,因为这个世上没人不怕死。
第140章窃国佞臣,狐媚质子1
岁安坐回龙椅上,“朕会下一道圣旨,凡是归降着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