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謇这般想着,也将陈青兕替他求得了特赦,还帮他出气的事情说了。
李红清回来的时候,张家可已控制了舆论,无人再提李德謇可能与陈青兕有关系,有的只是李德謇服食五石散干的蠢事。
故而李红清还不知陈青兕在掺合其中,听自己父亲的话语中,是有疑问,还带着点点撮合的意思,不免又急又羞。
经过百济的相处,李红清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骄傲的她也有着李卫公之女的自尊,抵触给人做小,不知如何是好。
李德謇一句话刺激到了李红清。
“其实以闺女的性格,嫁给一般人为妻,自是绰绰有余,可要嫁给陈先生为妻,确当不了大任。真要情投意合,只要陈先生,能够一视同仁,不让你受委屈,为父也能接受。”
红女侠是什么性子?
不到南墙心不死。
李红清觉得自己与陈青兕有缘无分,自己是晚到一步,若早一点认识,早一点明白心意,自己凭什么当不得陈夫人?
李红清越想越不服气。
李德謇道:“不管如何决定,陈先生也将为父囚笼里拯救出来,于情于理都得登门拜谢。为父不愿去长安见故人,你替为父跑上一趟,报答恩情。为父当被贬离京,困于此地。父亲病逝,亦未能尽孝。此去京师,你先去九峻山昭陵一探,替为父给你祖父上香叩拜。”
李红清一想也对,正好趁此机会将事情说清楚。
李红清并没有立刻北上,而是想着先将虬髯客病故的消息告诉给留在江南的几位长辈,在江南各处走一圈,这才动身进京,她依父命,先来昭陵祭拜。
孩童听李红清竟是李靖的孙女,眼中充斥着崇拜,说道:“原来是卫公的后人,失敬失敬,我这便带你去见我阿爷。我第二崇拜的就是卫公……大娘子给我说说卫公吧。”
李红清自己对李靖的印象并不深,毕竟李德謇被贬出京师的时候她还小。关于祖父、祖母的消息,大多来自虬髯客。
然只是从只言片语中,即可知道自己那位祖父是何等的了不起。
在这孩童嘴里,竟只排第二?
李红清轻骑上前,问道:“那第一是谁?”
“自然是青溪先生陈青兕!”孩童理所当然的说着。
李红清莫名觉得有些耳热,问道:“难道陈先生比李卫公还厉害?”
孩童道:“也不能这么说,最开始我最崇拜的是李卫公,后来觉得陈先生真实一些,也就崇拜他多一点。”
孩童将李红清领到自己家中。
孩童的爷爷是乡正,他检查了李红清的过所,确定了她的身份,这才派镇里的人给她领路。
李红清看着整理的干干净净的陵墓,看着由阎立本亲自雕刻的祖父祖母的石碑肖像,读着耸立在一旁的墓志铭石碑,感受着那位大唐军神辉煌的一生,不免神往。
“身为李家儿女,焉能给祖上蒙羞?”
李红清心中有了决定,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一脸决然的下了山。
李红清打算与乡正道个别,再行离去。
还未走到屋舍,便见村长屋外多了两匹马。
其中一匹李红清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冠军……
一瞬间心跳有些加速,不自觉的抽了一下马鞭,快速入院。
耳中听到了一阵有趣的对话。
“大鹏真的能飞那么高吗?”
“自然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