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到这个地步,诸将的目光落在了刘仁轨的身上。
刘仁轨说道:“在坚固的防线,也抵挡不住内部的破坏。高句丽泉家本是叛国奸佞,窃据高位。泉男建、泉男产更是得位不正,而今我天兵压境,内部必然动荡,无法同心。某尝试从内部攻取……不过外部也不能松懈。他们兵临城下,若面对这平壤防线一无所成,也会给他们侥幸心理。不管这山城,如何难啃,都得啃一两座,给予对方足够的压力。”
“赵将军,听说你当年在乌鸦岭佯攻山顶,大破叛军,便由你打头阵,先拿下一峰,涨涨士气如何?”
赵持满并未多言,只是道:“末将领命。”
刘仁轨说着又连续下了几道命令,“最难啃的骨头给了赵将军,其他人也别闲着。至少得让赵将军安心攻城才是,黑齿将军、程将军、沙陀将军,你们各领所部,护卫赵将军攻山,不可放一人进入。”
“诺!”
在刘仁轨啃平壤这块硬骨头的时候,薛仁贵部也如陈青兕所推演的一样,先与泉男生汇合。
接下来的路,却有了些许差异。
薛仁贵没有激进的直接南下,也没有一味的保守。而是领着泉男生做出一副与水师汇合,进攻丹东的假象。
辰夷城、扶余城两地守军,见薛仁贵行军轨迹,合兵一处打算支援丹东。
结果遇到了薛仁贵的伏兵……
薛仁贵亲自领着三千精锐,将高句丽的两万援兵视为土鸡瓦狗,直接破阵斩将,力克辰夷城、扶余城的援兵。随即兵分两路,一路支援水军进攻乌骨城、大行城,夺取丹东,自己与泉男生趁势拿下辰夷城、扶余城,挺进平壤城下,与刘仁轨会师。
薛仁贵这一路军更远更难,但在时间上仅比刘仁轨晚到了一月而已。
薛仁贵、刘仁轨并没有多少交集,彼此还有些竞争的意味。
作为唯二的大将,自是想争一争这破城的头功。
两人只是很客套的作了寒暄,在军事上作了军情共享,然后各自陈兵一处。
薛仁贵脑中回想刘仁轨给他共享的军情,泉男生也在一旁跟他介绍平壤城整体防线的情况。
除了这一个月里,刘仁轨所部啃下了北将台,拿下了青岩里土城之外,双方的消息并无多少差异。
可见刘仁轨虽有竞争之心,却也没有在情报上藏着掖着,属于君子之争。
薛仁贵道:“在没有好办法前,先打再说。”
刘仁轨所部已经拔了两颗钉子,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
泉男生看着熟悉的平壤,说道:“薛将军,不如让我试试,尝试劝降?”
泉男生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仁善,当然此刻他还没融入大唐,心中的仁善并非唐军将士,而是高句丽的军民。
这一路南下,泉男生目睹薛仁贵的神勇,那有如霸王再世般的勇力,当真将他们高句丽的军队视为猪狗屠戮。
辰夷城的守将叫高怀先是高句丽著名的猛将,结果让薛仁贵一戟震下了马背,然后一招砍下了首级。
战后,泉男生说起此事,薛仁贵一脸认同:“难怪能接我一合!”
在薛仁贵的世界里,接得住他一合的人,便可称为勇猛。
能够在他手上走过三合的人那已经算是数得上号的人物了。
泉男生看着薛仁贵,想着此次参加封禅,遇到的那些绝顶人物,知道高句丽事不可为。
如果真能够说动泉男建、泉男产投降,便可免去战祸,减少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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