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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兕道:“臣并不知晓……”
渊男生早就向大唐求援了,只是朝廷并没有答应。
因为渊男生的主要目的是借兵平叛,借助大唐的手,除去叛乱。然后以奉朝廷为主,年年进贡作为回报。
这种模式对于一些特殊的地方确实好用,但对高句丽却是养虎为患。
朝廷的目标很明确,绝对不允许高句丽这个国家继续存在。
渊男生可以投降,但只能以大唐的臣子生存,而不是高句丽王。
朝廷态度决绝,渊男生也不愿意妥协,故而双方没有谈拢。
就在李治封禅的途中,高句丽的渊男建、渊男产突然加强了对渊男生的进攻,而渊男生因为彻底与朝廷谈崩,前途未卜。原本支撑他的北部傉萨倒戈投降了渊男建、渊男产,导致渊男生实力大减,军心糜烂。
连续几次交战,渊男生都以失败告终。
面对着生死存亡之境,渊男生联系了程名振,同意了大唐的条件,答应亲自赶往泰山觐见。
因为双方都在移动,无法准确掌握彼此动向。
“臣已安排兵部联系各处驿站,传达消息,让他们直往齐州而来。至多两日,即可抵达。”
李治依旧保持身子前倾的姿势,说道:“如此说来,高句丽可定?”
陈青兕毫不犹豫的道:“双方内耗严重,高句丽实力大损。我们有渊男生在手,拿下高句丽,不在话下。”
李治满意的重新落座。
他自从身体出现异样,时不时的耳鸣目盲头晕,便生两愿:封禅为一,灭高句丽,为二。
现在封禅之愿即将达成,灭高句丽居然也在眼前,心花怒放,龙颜大悦,大有一种老天待我不薄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陈青兕,李治想起了自己只是一纸诏书,便将他从百济调回了京师,放下手上一切的权力,没有半点留念,说道:“李英公伤势颇重,无法主持终献之事。朕思索良久,便由卿顶替吧。”
陈青兕故作意外,呆了片刻,道:“陛下,臣资历尚浅,怕受人非议!”
李治既已决定,便由不得陈青兕拒绝道:“谁敢?爱卿为大唐所立之功,人尽皆知,谁敢乱嚼舌根?”
陈青兕的势,左右都压不住,不如将之转化为恩典,让他记自己的好。
“原本,朕就觉得爱卿最为合适,也中意爱卿。只是李英公乃三朝元老,我大唐的开国勋贵,资历威信功绩无一不足,众人推他,朕无任何理由拒绝。现在他因伤无法履行职责,可见天意如此。”
“此事就这么定了……”
李治说起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陈青兕自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陛下如此器重臣,臣定不负厚望。”
李治道:“渊男生抵达齐州的时候,爱卿带他来见朕。”
齐州城外。
薛仁贵看着城楼上英姿飒爽的守卫兵士,看着那熟悉的右领军旌旗,眼中透着一抹笑意,不知故友今何在。
薛仁贵当年在辽东大放异彩,得到李世民的器重,留下一句“朕不喜得辽东,喜得卿也”的赞美,将之提拔为右领军中郎将,镇守宫城最重要的玄武门。
薛仁贵在玄武门待了十年,军中将官士长无不熟悉。
显庆三年,薛仁贵得到了李治的提拔,以副将的身份跟随程名振征讨高句丽,至此一直活跃于东北战场,少有回京的时候。偶尔得到机会述职,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并没有时间与故友相聚。
细细想来,也有六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