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张远涛看清几人面相后冷抽1口气,周文忠已经混进了轧钢厂最高层圈子?组织上这是准备要给他突击提干?
“咦?这不是…张科长嘛!”周文忠停止猜香烟游戏,仰起脸笑着看向张远涛问道。
孙副厂长也转身看过去,张远涛清清嗓子解释道:“其他兄弟单位的同志们已经陆续离开,大家伙对这次的五一汇演评价很高。都拜托我谢谢孙厂长的招待。”
“用不着,都是应该的。你还有什么事儿?”
“那个…工人俱乐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小电影,随时都能接待苏联专家们观看。”
阿列克谢把茶几上的3个干瘪烟盒捏在手里撇撇嘴。刚才还是满满的,现在全都空空的。熟练的做出摸口袋动作,自己上衣兜里的煤油打火机刚才也输了,这是自己父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缴获的战利品,最后把目光落在周文忠手中的瓷碗上。
“喜欢呐?拿去拿去…”
周文忠很有眼色的把瓷碗送给他,阿列克谢如获至宝赶紧用手捂着,连句客气话都没讲。
“阿列克谢同志,如果吃好的话咱们就去看场电影吧?”
阿列克谢看看自己爱人,又看看已经喝多睡着的莫科索夫。最后冲着孙副厂长摇摇头。
“那行吧,大家伙赶紧搭把手,帮着把阿列克谢同志,还有他的朋友送回专家楼。通知小车班赶紧准备汽车,快去快去。”
牟佰江得到指令,打开门跑了出去。周文忠也帮忙搀扶莫科索夫走出房门。包厢门外已经有持枪保卫员在等待,一直到把他们送进吉普车内,周文忠才有空揉揉正在发涨的肩膀头。食堂门口的台阶上,此时已经站着10多号陌生面孔,从穿衣打扮来看,最差也得是个科级干部。周文忠冲着他们刷刷脸。
莫科索夫拉着周文忠的手,嘴里喷着酒气说道:“巴咔,巴咔。”
“达斯维达尼亚。砰!”周文忠用力关上车门摆摆手。
“他刚才在说日本鬼子话?”
周文忠向孙厂长解释道:“莫科索夫同志刚才说的是非正式用语,意思就是再见。像是朋友、同学或者比他年龄小的人,他都可以用这种语言说话。”
“哦~我听着像八嘎八嘎。我还以为是日本鬼子话呢。听起来还挺像。”
周文忠掏出火柴,给孙副厂长点上烟。
“看起来你们俩的关系还挺好。”
“勉强能说的上话。”
孙副厂长透过烟雾打量了一下周文忠,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那就多接触、多交流、多走动。”
“明白,我保证完成组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同时也谢谢孙厂长您能给我这个机会。争取早日通过莫科索夫同志的关系,和咱们厂的阿列克谢专家打成一片。”
孙副厂长又抬起手拍拍周文忠的肩膀,点点头说了4个“好”。
“孙厂长!孙厂长!他们人呢?”
周文忠顺着声音看去。1个胡子拉碴、略显秃顶的40岁中年人,哼哧哼哧快步跑来。
“呼…呼…那谁呢?苏联专家呢?”
周文忠看向孙副厂长说道:“孙厂长,那我就先去找地方醒醒酒。有事儿您就打发人去职工澡堂叫我一声,我保证随叫随到。”
“嗯,去吧去吧。今天是劳动节,工人们可以放假休息。但咱们身为一名合格的党员,政治纪律上可不能松懈。正好今天厂里放假一天所以人手不够,你去帮着后厨把刚才吃饭那屋收拾收拾。”
“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文忠第2次看向台阶上的那群人,自己这次得到了他们的点头打招呼回应。整理好自己的工作服,脚步加快冲向2楼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