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已然过去,他已经改变不了,还不如就早点面对现实。
“快登机了,你回去吧。”苏正卓说时朝程宜宁坐着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他的未来在等着他。
“恩。”苏延全点点头,“正卓,那会你让我带人去山上找宜宁,我不是贪生怕死才不同意的,我、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村民去送死,他们不欠我的——”苏延全知道以后不太会有机会再看到苏正卓,这句话自苏正卓醒来后他就想着要和苏正卓说清楚的,他已经抛弃过苏正卓一次了,他不想再让苏正卓再添心结,眼下憋了又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一边说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只是一直下意识的去搓他自己身上的破棉袄。
“我知道,所以后来你自己一个人过来找我们了,我和宜宁才会得救。”苏正卓不假思索的接道,“爸——照顾好自己——”苏正卓说完后终于大步往前面走去。
苏延全以为是自己的幻听,等他抬首朝前面望去时,苏正卓都已经快走到程宜宁身边了,这么多年一直压攒在他心头的重压才难得轻了回去。
不舍、酸楚抑或是感恩,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头五味陈杂,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上苍已然对他不薄了。
你们都要好好的。
苏延全在心里默念道。
“该登机了。”苏正卓走到程宜宁身边提醒起来,程宜宁起来时下意识的朝苏延全先前站的位置望去,已经看不到苏延全的人影了,她便也不再张望,和苏正卓一起往登机口那边走去。
这边回到a市,不到三个小时就下飞机了。
苏正卓上飞机前已经打电话给了司机,他和程宜宁下飞机后,未料到是杨树远过来接机的。
“你们两个怎么出去过个年弄成这幅挫样回来?”杨树远刚看到两人就无比夸张的问道,程宜宁原本是想自己打车回去的,不过有杨树远在,她也不好弄得那么生分,便也尴尬的挤了点笑意出来。
“先去哪里?”杨树远看出自己有些冷场,这会干脆扭头过来问后排的苏正卓。
“先送宜宁回她住处吧,等她换套干净衣服后再去医院检查下。”苏正卓说完后就闭目休息起来,杨树远刚才看到两人时,就看出两人的神色都是疲惫的可以,他点点头后就朝程宜宁的住处方向开去,也不再多嘴说话了。
程宜宁原本是想闭目休息着的,只不过坐进车内没多久,她就觉得左上腹的痛觉越来越明显了,先前在飞机上还只是隐隐作痛的,到这会觉得腹部的痛觉向浑身发散出去,她一手按压在腹部,想要以此转移下注意力。
“宜宁,你怎么了?”先前小五就提醒过苏正卓的,所以下飞机后苏正卓还是特意坐在后排,此时程宜宁挪动了下身子,他原本就没有完全松懈下来,感知到后早已睁开眼睛朝程宜宁望去,正好见着她身子蜷缩着,右手抵在腹部,看之脸色已经是非常不舒服的了。
“正卓,我腹部有点痛——”程宜宁虚弱的应道。
“树远,先开去最近的医院。”苏正卓无比慌乱的吩咐起来。
幸好这会路况良好,杨树远一路狂飙,不到半小时就开到了医院里。
到医院的时候,程宜宁已经疼得休克过去了。
车子还没停稳,苏正卓就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把程宜宁抱起往急救室那边跑去。
脾脏破裂,引发内出血,先前出血量少所以感知不明显,过了这么久,腹腔内积血越来越多才引发休克症状,要立刻进行手术。
值班医生没多久就诊断清楚了,并且要立马给程宜宁安排手术。
幸好有杨树远跟着,还都是杨树远跑前跑后的去安排付款事宜。苏正卓自从程宜宁被推进手术室后,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手术室前面干等着。
“积血很严重了,再晚几个小时过来就很难说了——”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主治医生的话语,身上的冷汗一茬跟着一茬的冒出来,先前上飞机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她怏怏的似乎不太舒服,此时回想起来,只觉得难以想象的后怕。
等程宜宁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到入住病房全都弄好,已经是晚上了。
杨树远原本是想过来当个车夫的,没想到遇上这种事,跑前跑后的也是累得不行,他自己本来晚上和周小蕾有约的,有心不想告诉周小蕾又怕周小蕾事后埋怨他,便又忍不住和周小蕾说了实情,果然周小蕾一听问了医院就火烧火燎的挂了电话。
程宜宁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就一直在昏睡,医生告诉苏正卓已经没有大碍,他这才放心下来。
“正卓,小蕾就快到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下,这里暂时我和小蕾守着。”相识这么久,杨树远还是第一次看到潦倒的无以复加的苏正卓,不单是衣衫脏乱,加之左眼上面包扎着纱布,整个下巴却是泛起了青压压的胡渣,而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是差的可以,他便开口提议起来。
“没事,我等宜宁醒来就回去休息。”苏正卓的嗓子还是沙哑的可以,他自己说完后就一动不动的朝病床上望去。
杨树远见他完全劝不动便也放弃。
没多久程宜宁倒是短暂的醒过来一次,大概是麻药的劲还没有完全退去,她稍微翻动了下又沉沉的睡了回去。
杨树远看程宜宁没有大碍,便出去到医院门口去接周小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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