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眼眸一黯:“会打仗吗?”
“不到迫不得已,谁都不想打仗。”秦瑨看出她的忧虑,低声安抚:“瑶瑶不用怕,你就只管稳坐高堂,有我在呢,我会尽力处理好一切的。”
姬瑶咬住下唇,在盈红的唇瓣留下一排细小的齿痕。
她怕的不是自己能否稳坐高堂,正因有秦瑨在,她才心生惧怕。
陇右君北遏突厥,西防吐蕃,若有战事,秦瑨身为陇右节度使必当前去督战。
依着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安于帐内……
“瑶瑶,想什么呢?”
秦瑨看姬瑶发怔,忍不住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面颊。
姬瑶回过神,折起身来抱住秦瑨,将头埋进他的心口。
她是皇帝,却做不到大公无私,低声道:“若是将来真的要打仗,你不许去……”
秦瑨闻言,思绪遽然回到三年前。
那是一个春日,他恰巧经过御前,无意听到姬瑶跟徐德海抱怨:“陇右那边要是打仗就好了,朕一定把秦瑨派过去,刀剑无眼,最好把的他命留在那。”
姬瑶那时不过十五,声色稚嫩,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这话自然惹恼了他。
虽说他们君臣不睦,但战火蔓延只会让百姓流离失所,一个君王,拿这种事开玩笑,委实不应该!
那天,他把姬瑶训哭了……
时至今日,时过境迁。
她说不想让他参与战事,依旧是天真任性的话,却让他再难生起气来……
坚韧的心田一点点被瓦解,秦瑨抱住姬瑶,手抚她的后脑,眸中掠过缱绻的华光:“瑶瑶放心,我心里有数……”
一晃进了六月,春闱重开,中旬唱榜。
原中榜考生一百八十五人,现有一百六十人整,筛选出的考生皆下刑部审度,待定买卖关节之罪。
唱榜这天,沈林一大早挤进贡院,一眼就在金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讳。
寒窗苦读十几年,如今高中三甲,光宗耀祖。
接到员外郎亲自发放的金花名帖后,沈林喜极而泣,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三日后,沈林被编入翰林院,彻底闲置下来。
在盛朝,不是考中功名就有官做,要么参加制举,直接考上官职,要么拉拢人脉,获得提携,要么就一直等下去……
沈林想走制举一路,成为天子门生,然而制举可遇不可求,大多数人都选择去寻找人脉,每天迎来送往,周旋在官员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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