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口气,西顾差点儿就哭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一直都清楚,南初这人不善表达情绪,越难过的事儿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越轻松。
结果,那晚上,南初还哄了西顾好久,才把人哄走。
好久好久她都能想起南初那晚上说的话。
“我以前跟你说,堵不上别人的嘴巴,那就捂住自己的耳朵,其实那是鸵鸟行为,以前别人骂我,我就不去看,不去想,把这些屏蔽在外,然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保护了我自己,可我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这是我妈教给我的,二十来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两个字,逃避。”
看似很洒脱,实际是缩在自己的壳里,仍凭外界怎么敲打,她自有一方天地。
南初笑了下,眼里忽然有些光,比窗外的月光还亮。
“后来我认识了林陆骁,他教给我的,要开朗,要乐观,要秉持良善之心,对祖国满怀希望。”
西顾没见过林陆骁,听着南初的描述,她对这个男人越发好奇了。
南初又摇摇头:“这些还不够,我发现我善良了,可别人对我不善良,我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西顾是哭着走的。
她真觉得南初有点变了,以前的南初有点冷漠,对世界冷漠,刻意冷漠,她不是不在意,她只是用冷漠假装自己不在意。而现在,南初整个人都很轻松,人一旦有了方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月色渐浓。
南初出去阳台抽支烟的功夫,就看见了林陆骁,他正倚着车门抬头看她这边。
个把星期没见。
黑夜罩着他,人影被月光拉得老长,他一身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了半张脸,露出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目光在她这一层楼里打量,发现目标后,定在她身上片刻,随手把拉链拉下来,起身朝她这边过来。
不是楼梯方向,而是走到阳台的外墙下。
刚在楼下碰到严黛,善意提醒他别走正门,可能会被带走去见丈母娘。
他倒不是怕见到南月如,只是现在,他不想耽误时间,他想先见南初。
十一点半。
住院部大都熄了灯。
一个黑色的身影顺着外墙的窗棱、空调外机、以及墙上几块挡水板借力顺势爬到三楼。
南初眼睁睁看着他徒手上来,借力翻身,挡水板一晃,她想尖叫,又怕引人注意,死死捂着嘴。
结果林陆骁就很淡定地脚踩墙面一个翻身抓住了旁边的窗棱。
最后一下,两手直接撑住阳台的栏杆,翻身落地。
就这么活脱脱地站在南初面前。
“你疯了?摔下去怎么办?”
林陆骁捏着小姑娘的脸仔细看,一笑,“想我没?”
南初气得要死,“你别总干这么危险的事儿,行吗?”
“真生气了?”林陆骁把人搂进怀里,低头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下次注意,我是真想你了。”
南初伸手抱了抱他。
这一动作直接导致林陆骁想把她推进去扔到床上,但想想这小姑娘身子弱,再禽兽也干不出在人家病床上做这事儿,忍了忍,低头亲了两口了事。
结果,南初直接把他推进去,骑到他身上,手“哗”一下把他冲锋衣拉链拉到底。
林陆骁一把擒住她的手给她反过来压到床上,眼里都是压抑:“这还是在医院!”
“没事。”
南初被压着,头发散了一枕头,她眼里都是水,直接仰头去堵住他的唇,力道过大,第一下撞到他的唇角,第二下才他的唇,舌尖去撬开他的,慢慢滑进去。
就跟以前他亲她似的,一点一点的慢慢挑逗着他。
这一下把火点着了。
南初出乎意料的热情简直让林陆骁要爆炸,他只觉浑身血液全往一处涌,俩眼睛猩红,直接把人压在底下,坐起身。
里头没有开灯。
就这淡薄的月光,南初听见他解皮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