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和德妃都知晓,这一巴掌根本不是冲着所谓的“孝道”来的。
“都退下吧。”逸王挨了一巴掌却不恼,话音一落,其他人巴不得赶紧退出去。
连带着本都到了门口的金公公都心里发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躲在门后,又听到脚步声进出,这才悄然蹲下身子、捂住了嘴巴。
逸王站直了身子,英俊无双的容颜染上两分笑意,低声问道:“母妃怎得这般羞恼?”
“你说呢?”德妃还没解气,可这一次想再打、逸王却是不会给她机会了。
“本宫之前是不是提醒过你,莫要动你父皇!他年岁大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你怎得就不能放他一马?”
“我放他一马,他可会放我一马?”逸王看着德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蠢货:“母妃,你给父皇下得药,让他吐血暴病,现下又在这里装什么深情?”
逸王眼底是德妃看不出来的阴狠毒辣,惹得德妃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你、你说什么?难道是那个香料……”
“正是。”逸王得逞,眼瞧着德妃白了脸颊,轻嗤一声端坐在上首,望着昏睡不醒的皇帝,“父皇,到了今日,你才能看清身边的人是何居心哪!”
没有孝顺的儿子、也没有真心爱戴的后妃,疑心病重、擅长帝王心术的当今圣上,不过是个可怜的孤家寡人罢了。
且说陆青帆被锦衣卫都指挥副使带去了宫中内牢。
将人扣押着关入地牢大门之后,锦衣卫都指挥副使看了一眼已经走来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恭敬地道:“田大人,陆尚书已经到了。”
“嗯。”田指挥使看了一眼陆青帆,随即瞥向锦衣卫都指挥副使:“你还不走?”
“是,属下告退。”
陆青帆长剑被带走,手中什么都没有,沉敛着眸子盯着田指挥使。
田指挥使的真容他还是第一次见,此前这厮都是戴着面具留在圣上身边的。
没想到他也背叛了。
终于,逸王亮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陆青帆,去死吧!”田指挥使二话不说,便扬起手中剑准备杀陆青帆而后快。
岂料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柄长刀更快一步洞穿了他的胸膛。
田指挥使瞪大眼睛望着陆青帆:“你、你的剑不是被拿走……”
“是啊,他的刀又没被拿走。”陆青帆露出一抹笑容,看向田指挥使身后的人。
田指挥使瞪大眼睛扭头,终于看到了相助陆青帆的人,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锦衣卫都指挥副使。
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陆青帆将绣春刀抽出来还给锦衣卫都指挥使副使,沉声道:“干防万防、家贼难防。”
早在上一次贤王意外逼宫迫死的时候,他们就知晓宫中定然不止褚昭一个细作。
一直以来,此人都藏匿得极为隐秘、颇受当今圣上信重,也是最不好揪出来的暗棋。
二人凭借着几次办案的默契,就在方才接洽被带走的一瞬就有了计划。
锦衣卫副使引蛇出洞,陆青帆故作束手就擒,杀之。
“有劳了。”陆青帆从锦衣卫都指挥副使手中接过佩剑,沉声道:“皇上暴病吐血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当时是田指挥使在宫中,但我听旁人言……就是传闻的那样。”
锦衣卫副使的神色也有些古怪。
传闻便是,陆青帆走了之后,皇上吐血重病。德妃娘娘将人接去了储秀宫安置,现在太医都还没放出风声来。
“去储秀宫瞧瞧。”
“好。”锦衣卫副使本能地服从了陆青帆的安排。
宫外。
且说云曦找暗卫帮忙调查一些人的线索,便留在院子里等待消息。
岂料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生的暗卫递上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逸王从京郊一处废墟庄子离开,推论恐怕那处可能藏匿着花间影。
云曦一听便来了精神:“这消息有几成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