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他们觉得姜忠忍知晓的东西有多重要了。”陆青帆抿唇片刻,解释道:“姜氏凋敝,可用之人极少。而且十年前的血洗其实也波及到了他们。这也是为何这几年来,他们只敢暗中行事。”
姜忠忍身上有这么多条人命,就是因为很多隐秘的事情只能交给他去办。旁人恐怕不放心。
“你是不是在想,一个义子,姜家人会不会来救人?”陆青帆望着低头的小姑娘,戳破了她心中所想。
云曦惊讶抬头:“大人怎得知晓?”
“我自然知道。”陆青帆忍笑一声,随即对云曦耳语了几句。
云曦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巧?”
陆青帆点点头。
捂得那般严实的秘密,最终要浮出水面了。
云曦心中越发感慨惊讶,虽然嘴上没说,可心头思绪不断来回浮现。
到了院门口,青果率先打开门进了厨房烧水,陆青帆和云曦在院子里告别。
“我走了。”他说完之后却没有动。
云曦“嗯”了一声,见他不动,抬手轻轻推了推。
“我真走了。”陆青帆又说了一次,可还是没动。
“噗,知道了,大人快回去歇息吧。不是明日还有硬仗要打?”
“好。”陆青帆上前一步,深邃的眸子里皆是云曦灵动的眼。
“云曦,就快了。”他的薄唇印在少女的额头,轻声道:“就快水落石出了。”
“我们要撑住。希望皇上也能撑住。”云曦轻声道。
临走前,陆青帆又没忍住,用力握了握云曦的手,这才飞身离去。
云曦站在院子里久久未归,手轻轻抚着额头陆青帆方才亲吻过的位置,清眸弯了弯。
大人的吻,是热的。
“小姐,该去梳洗了。”青果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笑嘻嘻地将小包子脸探到云曦面前:“小姐,你的脸好红哦!”
“你管我!”云曦被说得更臊,脸颊更红了,她么呼呼地抬手就要捏青果的包子皮,吓得青果小声轻呼,赶紧开溜。
主仆二人打闹着走进浴房梳洗。
次日一早,旭日东升。
云曦早早地便起身准备了一些药材,又配了一个味道呛浓的药装进瓷瓶里。
“小姐,你弄啥呢?”半道上青果醒了,揉着眼睛看着在药方里忙活的小姐,主动要去帮手。
“不用了,我这就弄好了。”云曦说着,将药倒进去装好,笑着解释道:“昨天陆大人碰上提刑按察使司的季大人了,说是他对尸首反应厉害得很,就将‘止吐露’送给季大人了。我给他重新准备一瓶。”
“可是大人见到尸首又不会吐,为啥要备着?”青果没懂,装好瓷瓶问道。
“给一些新手差役闻一闻也是好的。人嘛,哪能一下子就接受验看尸首呢。”
“倒也是。”青果觉得还是陆大人思虑周全,知晓照顾属下。
“别看大人天天板着脸,还真是个关心属下的热心肠呢。”
带好小瓷瓶,二人便去准备早膳,打算顺带把其他同僚的一并准备了。
从小院儿走到刑部衙门,食盒里的粥水还是热乎的。
任丹青已经习惯了两个丫头会给他带早膳,每天早晨都嘚嘚瑟瑟地在门口候着,一上来就说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总归目的就是要让其他人红眼。
也就只有紧跟其后赶来的冉杓,会跟任丹青呛声几句,二人再跟老小孩儿似得斗斗嘴。
趁着用膳说话的功夫,他们才想起来陆青帆还没来。
“大人不在差房。”任丹青来的时候就特意去瞧过。
“想来又是暗中去办事了吧。”冉杓吃完之后抹了一把胡子,确认胡子上没沾染什么,这才松了口么。
云曦应了一声,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在想是不是中原姜氏的人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