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
陆青帆说完,任丹青便就着姜忠忍的画像填了几个字,去找人拓印出来。
此刻,城门附近。
暮色降临,到了该关闭城门的时刻,不少准备进出城的都神色焦急地排队准备入内。
看守城门的将士却一点儿不含糊,抓着进出的人根据画像挨个对峙。
排列在其中的一个男子神色从容地四处打量,在看到自己画像的瞬间瞳孔一缩。
他蓦然出列,转身就准备回城,被一个警惕的守将发现,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不是要出城,为何快到你了反而要走?”
“嘿嘿,官爷,小人突然想起来有很重要的东西不曾拿,得回城去取一下!”
守将一脸狐疑地瞥了男子一眼,随即冲前方的同僚挥手:“把画像拿来瞧瞧!”
男子一听转身就跑,守将一时不察竟然被他溜了,即刻扬声吼道:“来人!追!”
一下子,前方的守将、巡察的锦衣卫全都蜂拥而上,男子慌不择路,就在周围的巷子里来回逃窜,企图寻空子钻。
很快男子就被锦衣卫追上。
他被摁在地上,锦衣卫的标志性绣春刀立在颈边,男子将图跟他的脸进行对比,沉声道:“不是他。”
守将闻言气怒不已,抬脚就狠狠踹了地上男子一记:“不是,你跑什么跑?!”
“大人们不由分说就追小人,小人、小人害怕啊!”男子口中狡辩道:“小人说要回去拿东西,大人不信哪!”
守将气得够呛,脸色越发难看,一旁的锦衣卫副使抬手,示意手下人把他押走。
他男子眼底划过狡黠的暗芒,却不曾被众人瞧见。
不足半刻的功夫,陆青帆带阿闪来到了城门口处。
同锦衣卫副使和守将们各自见礼后,陆青帆便询问起可曾发现可疑人士。
锦衣卫副使摇头:“所有人都经过比对,未曾发现可疑之人。”
“未曾?”他瞥了一眼日后,现下这种黄昏时分最易浑水摸鱼出城,凶犯选择此刻行事的可能性极大。
旁人的眼光陆青帆不知,可锦衣卫素来行事谨慎小心,副使所言他更信服些。
沉吟片刻,陆青帆冲身边的阿闪道:“去接云曦过来。”
“是。”
“怎么,陆大人不信本官的眼光?”
“自然不是。”陆青帆挑眉看向锦衣卫副使,“正因相信,才担心歹人耍诈。云仵作不但善剖验尸首、医毒双绝,更能瞧出人的骨相五官,万一有人易容行事……”
他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今儿可曾抓获一些行事古怪之人?”
“自然,属下等每日都会抓着一些想要混出城的人。”一旁的守将快一步说道。
那云曦就不必来此了。
陆青帆沉吟片刻,“一会儿还得劳烦你送我等前去那看押往来之人的地牢瞧瞧。我等需再筛一遍。”
“陆尚书有令,莫敢不从。”守将抱拳客气地道。
一行人说话的功夫,云曦主仆已经跟着阿闪驾车来了。
从马车上下来,云曦也客气地冲诸位行了个礼,陆青帆便自然地拉住她的手道:“去一趟地牢,听说所有人都被圈在一处,好找。”
“那凶犯在其中?”云曦没想到陆青帆这般不避讳人,那锦衣卫副使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好像恨不能烧出个窟窿来。
“不确定。”
陆青帆的不确定,向来是八九不离十。
上了马车,云曦有些不好意思地搁下车帘、阻隔了锦衣卫副使的目光。
青果有些激动地道:“奴婢知道,大人是猜那凶犯必然想躲在一个我们根本猜不着的地方,那没啥比直接被抓住以后更保险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衙门越是以为他会跑,他越是要躲藏在众人想不着的地方、故意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