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走进差房,众人正在叙话,屋内偏偏没有陆青帆。
冉杓眼尖,立刻道:“陆大人想起一个图案,他回书房去找了,一会儿就来。”
“死者的身份咱们知晓了吗?”云曦问道。
“马上。”任丹青说着,将此人的画像画了出来,笑着道:“等到贴出去,身份呼之欲出,肯定有人认亲!”
青果小声道:“还真让小姐说中了,此人不是京城人士,恐怕想找到身份有些麻烦呢。”
不像之前接手的案子,要么死者的身份明摆着,要么就是牵系颇深从中推论对号入座。
这位……
冉杓一听青果所言,惊讶地道:“嘿,陆大人也是这么说!”他压低声音神秘地补充了一句:“大人推测此人是隔一段时间才会抵达京城的传讯之人。”
云曦一讶,“大人这都知道了?”她还想着说一说呢。
“可不是!”
四人叙话的功夫,陆青帆从门外进来了,他看到云曦后,示意小姑娘说话。
“死者二十有五,死于窒息流血,创口是这样的。凶器的形状我也画出来了。”云曦将凶器图展现出来,是一个如同锥子一样的物件。
“凶器将死者的胸口洞开,血流不止、导致死亡。但是最后却没找到凶器的影子,让人疑惑了许久。”
“你有推论?”陆青帆看云曦眉眼平和笃定,必然勘破了没有凶器的原因。
“是,”云曦说道:“凶器是冰。”
“什么玩意儿?”任丹青听得瞪大了眼,他在提刑按察使司这么多年,还没听过有人用冰当凶器的。
“是。凶器应该是早就制作好了杀人的冰锥,在经过死者身后的时候猛然一戳,将人刺个洞穿后他立刻离去。”
凶器在死者的身体里化开,跟血水融合在一处,所以案发地才会看上去有那么多血迹,实际上还有凶器融化的水。
若非云曦在死者的创口上看到了些许冻伤才会出现的变化,也万没想到会有人专门制作杀人的冰锥来逃脱。
“这都是咋想的啊……”冉杓喃喃道。
揣着冰锥杀人即走,那锥子搁在身上不也非常冰么?
“当是为了不引人怀疑。”陆青帆沉敛着道:“云曦,你继续说。”
云曦点点头,破解了没有凶器的疑团,她终于开始说起死者的情况:“死者不善武艺,但身形壮硕,两只手掌心上都有茧子,小腿腹的肌肉十分发达,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走的人。”
云曦抿唇道:“我猜测,他不是做走镖、就是做传讯的差事。”
与陆青帆此前推论颇为一致。
“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我们找到了一些证人的口供,此人当是经常往返于京城街头巷尾,也不止一次在兵部衙门出现。”
既然有人眼熟,那就能找到端倪。
陆青帆推论的依据,是时间节点。
云曦恍然,随即佩服地道:“不愧是大人。”
“凶犯的特征呢?”
“凶犯比死者高大约半丈,因为创口的角度正好是斜下……”云曦大概比划了一下,说道:“二人是在死者转身的时候,对方贴身而来,将凶器推到了死者的胸腔要害,死者在转瞬的功夫就失去了开口的力么,最后扑腾地倒在了兵部衙门口。”
众人闻言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任丹青说道:“想必是很重要的口信儿,即使在有性命之虞的时候,仍旧挣扎着想要去寻人。”
云曦叹了口么,“是啊。不知他在兵部衙门接头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