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接通,禁闭室的门就被猛地一脚踹开:“咚!”
沈殊被陡然间爆发的冲击吓得差点连着椅子一起歪倒在地面上,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人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入,动作干脆地将男人压倒在地。
男人挣扎起来,将几人掀翻在地,迅速抽出藏在大腿侧边的匕首反击,血花飞溅。但没坚持多久,又被更多的人举着防暴盾牌和钢叉控制住,臭虫似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何秘书姗姗来迟,蹲下给沈殊解绳索:“沈先生,没事了,您安全了。”
沈殊望见他身后空荡荡一片,便问:“小征呢?”
“楚总他——”何秘书微微蹙眉,像在纠结措辞,“呃,稍微有一点儿事耽搁了。”
沈殊被他的语气压得心一沉,“是出什么事了吗?”
何秘书:“楚总不让我说。”
沈殊盯着他。
何秘书:“……受伤了,不严重。”
沈殊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带我去见他。”
医院讨人厌的消毒水味经久不散,沈殊顾不上静音的标牌,步履匆匆地赶往楚征的病房。
他的小征,前不久才刚出了车祸。身体还没修养好,又受伤的话……
心头一紧。
沈殊甚至连控制开门的力道都做不到了,他只想快点看见楚征,确认他真的没事:“砰——”
楚征剥桔子的手一顿,懵懵地抬起头,循声看向门口。目光在触及沈殊的一瞬间,就立刻从灰蒙蒙的状态里脱出,宝石一般亮晶晶的。
“沈哥。”
他乖乖地喊了一声,沈殊的心立刻像是被手用力攥了一下,缓缓流淌着酸水。
“小征……”
楚征环抱着扑进自己怀里的沈殊,“你没事真是太好啦。”嘴角氤氲着淡淡的笑意,“我让小何去照看你,可心里一直放不下,刚刚正打算自己出门去找你。”
他晃了晃手机,上面是还没来得及取消的叫车订单。
沈殊深吸一口气,抚摸楚征的身躯,焦急地问:“伤到哪里了?”
“协商时冷不丁被大哥捅了几刀,但伤口不深,不碍事。”
楚征掀起自己的衬衫,手臂和腹部是层层叠叠的厚纱布。他一动,就隐隐有要渗血的趋势。
沈殊赶紧把他按回了床铺上,自己接过他剥了一半的桔子,继续剥皮,再把果肉剥了白经络塞进他嘴里。
“嘶……”楚征眯起眼睛,“好酸。”
沈殊低着头,歉疚地拉着他的衣角:“抱歉,小征。是我警惕心太弱,才会害得你被连累受伤。”
楚征搂着他,感受着沈殊的脉搏,脑袋里渐渐浮现出不久之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