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梓暄笑意淡了些:“可惜,本座和你想象的恰好相反,光风霁月,光明正大,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江蓠是本座要护着的人,你既然动了她,那就得付出代价!”
谢晋安脸上的血色刷的褪了个干净,便要夺路而逃,可还来不及行动,就觉得身上一重,整个人仿佛变成了雕塑,只能无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人抬手结印,然后将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识海一阵撕魂裂魄的剧痛,他终于记起来了,这白衣人正在用的,就是正道魔道都闻风丧胆的搜魂术。
片刻后,凤梓暄收回手指,如木偶泥塑一样的谢晋安身上忽然着了火,瞬间化作了一地灰烬。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径直向着天枢殿走去。
今夜的天枢殿分外热闹,太玄门的三位元婴期真君,君羽、赵东来、韩少初都坐在了一起,代行掌门职权的谭剑青也在,其他各峰有点儿权利的长老们也到了,正在商量江蓠的事情。
凤梓暄走进的时候,恰听赵东来说:“你们九霄峰的嫡传弟子,对我太玄门来说关系重大,断然不能轻忽。依着本君的意思,必须得尽快召回江蓠,彻查此事。君羽真君,你现在还想包庇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仔细说来,这事儿也只是你失察而已,何必要为了这么个孽障赔上自己的一身清名呢?”
一道惊雷省响起,应该是君羽出剑了,而后就听君羽道:“九霄峰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逍遥峰的真君置喙。《大自在心经》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你自个儿心里头清楚。哼,修炼的原本就是从魔门流落出来的功法,还好意思称呼我九霄剑典的传人是邪魔外道!赵东来,当真以为你一直和楚星璇勾勾搭搭的事情,本座一直一无所知?对付江蓠,那她给你出的主意吧?”
赵东来怒不可遏的声音响了起来:“君羽,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你敢这般诬蔑于我,难道真的不要名声了吗?”
君羽冷笑道:“本座倚仗,只有手里的剑,几时是名声来着?你们和凤梓暄之间的恩恩怨怨,那是你们的事情,莫把我九霄峰的嫡传弟子当牵扯进去!”
赵东来高声道:“君羽真君,这么说来,你是执意不肯交出江蓠了?你可想清楚这么干的后果,很快,天下人就都会知道,江蓠是我太玄门的叛门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只听君羽冷冷道:“我竟是不知,你赵东来何时也兼了掌门一职!凤梓暄只是闭关了,不是死了,论起令行禁止,没有他的掌门令,你不能轻举妄动,本座也不能。”
这时候,韩少初打圆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位师弟且消消气,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就这么吵起来也不好看。有什么误会,各自退一步,都说清楚了就行了。如今,这事情的关键,还是要着落在江蓠身上,两位以为如何?”
赵东来马上应和道:“不错,君羽真君若是当真问心无愧,就把江蓠叫过来,咱们当面对质。”
这时候,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道:“是啊,还是面对面说清楚好。究竟是不是魔修,只要用鉴真镜一照,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君羽真君,这事儿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不是吗?”
君羽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的,那鉴真镜除了能鉴定出修士的道统,还能鉴别出修士的血脉,被鉴真镜这么一照,那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门外,道:“掌门,你也听了很长时间了,想来对其中的是非曲直都有所了解,这事儿还是交给你来决断比较好,是不是?”
其他人皆是一怔,不成想,自己居然没发现凤梓暄就在门外。
凤梓暄走了进来,众修士纷纷起身见礼。凤梓暄摆了摆手,自去主座上落座,看向谭剑青道:“这么有点儿小事,居然也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你做事还需历练才是。”
谭剑青苦笑了一下,道:“掌门真人说的是!”
他倒不是有心为难江蓠,只是这事儿牵扯到了三个元婴期修士,他一个刚刚结丹的小辈,哪里能说得上什么话呢?唯一能做的,就是拖着,拖到能做主的人露面,或者是异见者消失。
凤梓暄突然出现,赵东来的气焰马上低迷了下来,韩少初也不再开口,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
君羽倒还是原来的模样,淡淡问:“依着掌门真人的意思,小徒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为好?”
凤梓暄环顾了大殿里的众人一眼,道:“那不过是小事,几句流言而已,也许是本座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魔门中的弟子能修炼至刚至阳的九霄剑典,还练出了名堂。”
赵东来不服气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人家就是特例呢!”他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许多,在凤梓暄面前,居然比在君羽面前收敛了许多。
凤梓暄淡淡瞧了他一眼,这目光看得他遍体生凉:“本座以为,和江蓠的那点儿小事比起来,还是先把白云山庄庄主楚星璇的事情解决了比较好。
赵东来真君,楚星璇已经在你的逍遥峰上客居了十年之久,也该让我等故人见见面了,你说是不是?”
赵东来险些跳起来:“掌门真人,你莫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窝藏……楚星璇呢!你说话可得有凭据!”
凤梓暄笑了笑:“是或者不是,诸位一看便知。赵东来,劳烦你陪我等去一趟逍遥峰,里里外外寻一寻,你看如何?唔,真君的名声固然重要,可楚星璇的事情更重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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