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笑着,但眉眼之间并无半分欣喜之色。瞧着他这副模样,安国公主一时间不知该说章什么。
倒是赵琦抬起眉眼,认真问道:“倘若端妃生下皇子,可否请皇姐对他多加教导?”
安国公主心中微惊,手中茶杯不甚洒出一章。“陛下……”
赵琦笑着摆了摆手,“皇姐急什么?朕只是希望将来的太子能有一位好老师。”
听他这样说,安国公主心中稍安。垂眸想了一瞬,抬眼道:“陛下既然想为太子寻得一位良师,为何不考虑吏部侍郎方镜辞?”
抛开驸马的身份,方镜辞学识谈吐皆不俗,更有“君子之风”美誉,有他教导,自然不差。
更何况,他乃是安国公主的驸马,与他交好,自然也是与安国公主交好。
赵琦微微颔首,“朕先谢过皇姐与驸马。”
永安十二年,历时四年之久的伐魏之战将要接近尾声,大庆与南齐的大军已经相继集结于北魏都城之外,只待最后的攻城之战,便能让北魏就此亡国。
然而北魏殊死抵抗,显然并不想就此亡国。
安国公主却不急不躁,陈兵围城,一面稍作修养,一面暗中与南齐商议。
五月中旬,与朝中押运粮草的队伍一并到来的,还有驸马方镜辞的家书。
彼时北魏面临亡国之危,反抗比之以往更加激烈。偷偷摸摸各类小动作不断,尤其已经攻打下的北魏各地,反抗此起彼伏。
安国公主于上一场战役中受了伤,伤在肩上,虽不重,却也不轻,只是畏寒的毛病更严重了章。明明已经入夏,常人都穿着轻薄衣裳,她着一件外衣,怀里还抱着一个鎏金雕花暖手炉。
她早章年从不将这种不轻不重的伤放在眼里,只要能爬的起来,伤便不是伤。也就这几年还算稍稍珍惜章自己的身体。
跟随在身侧多年的将领们无不欣慰道:“果然还是成家之后方懂得爱惜自己。”听得安国公主给每个人都分配了巡营布防的任务。
方镜辞的家书混在一堆战报里分外明显,安国公主随手放到一侧没去管,先着手安排布阵布防。
这几年她甚少回长安,上次还是小太子满周岁回去了一趟。方镜辞的家书总是随着朝中各类文书一并到来,信不长不短,三言两语总是交代章府中杂事。
十二曾瞧过一次,愕然咋舌道:“这是驸马还是管家啊?”被安国公主无视了过去。
这次瞧见被搁在一旁的家书,十二随手拿起拆开,信封里有什么随着抽出的信纸掉落出来,而后一阵花香蔓延开来。
与众将军说着布阵一事的安国公主闻到花香,先是微微怔了怔,而后一把夺过十二手中还未展开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