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傅沉欢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处小小图案——虽然实话讲他看不出这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既爱且怜:一看便是诺诺的手笔,定是没有好好学过,按自己想法一针一针绣下来的。
他心底暖流涌动,低声道:“诺诺,你绣的真好。”这一针一线,他既好笑又心疼,几乎爱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黎诺哭笑不得,天底下能对着这东西用如此真诚语气说好的,也只有他了。
她凑过去瞧,果然还是那么丑。心念一动,黎诺问道:“沉欢哥哥,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傅沉欢微微一顿。
看,她就知道,黎诺干笑,“没关系,要不是知道自己绣了什么……哈哈哈我也看不出来。”
傅沉欢无奈摸摸鼻子,垂眸看绣样,虽然这图案已深深印在脑海,但他就是不舍得移开眼睛,“是……鸳鸯?”
看着大约有点轮廓,又成双成对,他如是猜测。
黎诺道:“……是大雁。”
一开始是想绣鸳鸯来着,但转念一想,男子用的东西会不会显得有些小家子气,这便换了大雁,反正都是象征爱情之鸟。
黎诺走神地想:原来鸳鸯和大雁她绣出来都一个样,白纠结了。早知如此,那倒不如绣两个字得了,绣自己的名字?也不合适,比鸳鸯强不了哪去,还不如绣他的名字……咦?她为什么不绣在中间呢?这样无论绣什么绑了头发以后,别人也就不会……
这思绪还没有个结果,黎诺忽然跌入一个温热怀抱。
“谢谢诺诺,我好喜欢。”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每一个字都包含深沉爱念。
黎诺眉眼柔软,忍不住笑了,“你喜欢就好,下个生辰我肯定送你更好的。”
他低低应,捧了她手指细看,“有没有伤到手?”
“当然没有,我哪有那么不小心。”
傅沉欢弯唇,轻轻嗯一声,又默默抱紧她。
他二十七岁了。
在这一年岁,他重获新生。
前二十六年的苦难在这一刻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渐渐淡化模样,从今以后,他大概便是这世上最幸福欢喜之人。
……
雪溪这两日很是欣慰,傅沉欢和黎诺都安然无事,不知他们那日说了什么,感情一如既往毫无芥蒂——不过此事原本也不意外,只看他们二人昏迷时对方都忧心如焚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两人根本用不着他劝和,所以连面都没露,只让他们俩自己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