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隔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沈召松开按在他唇上的手,语气淡淡:“进去吧。”
还未来得及细想心底那抹让他惊诧的失落,便觉得掌心一空,小面包已经被沈召抓在了手里。
盛木林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涌到嗓子眼的心跳,点点头:“嗯。”
在沈召转过身的瞬间,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沈召手指的触感。
沈召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低许多,可被对方冰凉指尖触碰过的肌肤,却一阵阵的发烫。
盛木林脑子里就像掺了浆糊,粘稠到抑制思考,他无法分辨自己这幅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怔怔望着上铺的床板,一想到沈召现在就躺在咫尺之隔的上铺,心跳就快得可怕。
手掌抚在胸口,感受着撞动胸腔的,急促有力的震颤,盛木林没有半分睡意。
直到过了很久,久到窗外开始有了蒙蒙亮的白光,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几乎在下一秒,他就被一声暴跳如雷的吼声吵醒了。
“沈召,你他妈不长眼啊?”
接着,是沈召没有温度的语气:“对不起,没注意。”
“对不起?”李明明呲着牙,红着眼瞪着沈召,“我这双鞋可是限量款,你踩脏了,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沈召看了一眼那双沾了脚印的白色运动鞋,面无表情地平视着李明明:“我帮你刷干净。”
说着就要弯腰去拿鞋子,不想却被李明明狠狠推了一把:“你他妈别用脏手碰我的鞋!”
沈召被推地向后踉跄两步,大腿撞在不锈钢长桌上,桌腿在地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沈召站稳了身体,看一眼还在睡的盛木林,低声问:“多少钱,我赔。”
“你赔?哈哈哈哈!”李明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语气戏谑,“好啊,两万块,现金还是微信?”
沈召眉头微微皱了两下,没有说话。
李明明狞笑:“怎么?赔不起?没关系,只要你给我跪下舔干净,我就不计较了。”
沈召抓在长桌边缘的手紧了紧,指甲边缘泛着苍白,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绷起。
李明明一脸轻蔑:“呵呵,看你这怂逼的样儿,就跟你那个低三下四的贱人妈一样,到处跟人睡觉挣——”
哐当——
身体猝然到底发出的巨大声响,掩盖了李明明还未说出口的话。
盛木林顶着一脑袋乱发,带着起床气,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李明明,我说过吧,再让我听到你诋毁他一次,就拧掉你的狗头。”
李明明擦了把嘴角的血丝,眼神恶毒:“盛木林,昨晚上算你走运,早晚有一天,我弄死你。”
“你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了,那咱们就新账旧账——”盛木林蹲下身,攥起李明明的领口,对着李明明另半张脸捣了过去,“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