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却无法将心底那股莫名的燥热压下,只要一闭眼,刚才的情形便又出现在面前。
他眉头紧皱,唇齿间,压抑着粗重的呼吸。
在到达顶峰之时,他喘着粗气,眼前呈现的,竟是青年那张泛着水汽的脸。
望着镜子里失控的自己,任擎川不禁失笑,还真是……荒谬。
如此,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能见到盛木言的身影。
山省大学的校庆,陆家的宴会。
任擎川向来清醒,他从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贸然接近,对盛木言不时的微信,只作未见。
他不动声色,看着盛木言一次次带了心思的巧遇。
马场相遇,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那匹枣红马有问题。
本不想理会,可却总是无法集中精神,他扯起缰绳,冲进树林,主动踩进了盛木言的小陷阱。
后来,在与齐家的订婚宴上,他又一次帮了对方。
在收到盛木言发来的照片时,心底升起莫名烦躁,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在去往酒吧的路上了。
他有些诧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遇上盛木言时,情绪先一步,支配了他的理智。
醉酒的盛木言,红着眼睛质问:“你是我的什么人?”
任擎川的思绪,瞬间冷静下来。
他不是盛木言的什么人,又凭什么操这些闲心。
一生气,将人放在了路上扬长而去。
可到了半路,却又有些后悔。
原路返回,找到了在路灯下亦步亦趋的盛木言。
远远的,他开车跟在后面,直到对方进了院子,三楼某个房间的灯亮起。
任擎川下了车,只看着映在窗帘上的影子,抽完了一整支烟。
任擎川想,或许……他是疯了……
那天夜里,他又梦到了那场车祸。
失控的大货车,迎头撞击。
他被父母护在怀里,滚烫的血,从父亲额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颊。
这场车祸,让他没了双亲,也没了遮风挡雨的后盾。
从此,他在任家,变得寸步难行。
他喜欢的玩具,被任呈耀故意丢掉。
他的卧室,也因为任呈耀的一句喜欢被抢走。
就连他最爱吃的甜点,也被加了东西。那一次,他险些丧命。
他哭过,抢过,可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任老爷子几句淡淡的安慰。
他渐渐明白,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总会失去。
索性,把所有的东西从心里扔出来,便再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从那以后,他不再去奢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