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微宗缺位了五年,但并不影响百姓安居乐业。李无疏有时反思,百姓真的需要这样一个高位者统治自己吗?
阮柒站在路口,怔神了片刻,落后李无疏两三丈远。
李无疏回头道:“怎么了?”
他摇头:“感觉莫名心慌,好像有事要发生。”
阮柒几乎知道所有已发生和将发生的事,预感这个东西,和他没有半点交集。
“现在好了。”他摇了摇头,走到李无疏身边,比方才还要挨得更紧了点,随着行走,很容易碰到彼此的手臂。
不远处是三才观,李无疏每每路过,都要进去拜一拜三才道长。三才道长仍是面容模糊却让人感到笑意涟涟。
阮柒抱剑站在一边,仰头看着三才道长像:“你喜欢三才道长吗?”
“我就是在三才观门口被师父捡到的,自然对他好感颇多。民间都说三才道长得到飞升了,确有其事否?”
阮柒摇头:“他如易太初一般,散功而亡。”
李无疏不禁感到失落:“因何散功,可方便具体说说?”
“以后有机会可说给你听。”
李无疏起身时,一张厚纸片从他怀里滑落,是无相宫黑市的准入券。他连忙捡起来:“这东西丢了,可就回不去了。”
阮柒皱了皱眉:“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这是……”李无疏看着那上面的字,愣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传言是谁放出的了!”
这天无相宫黑市停业一天,市务司、统务司、巡务司、竞宝阁大小掌事纷纷被召到主阁开会。
四个司部站成四列,分列左右,林简从统务司那列人身边经过,一个个看了过去,掌借贷的朱爷,掌情报的王不二,掌书行的陈启隆……一个个抱着袖子,噤若寒蝉。
“自己站出来罢。”林简道,“大家共事六年,我不想做伤感情的事。”
市务司的在看热闹,巡务司的在交头接耳,竞宝阁的在敲算盘,统务司的王不二快要哭出来了。
三才观。
李无疏对阮柒道:“冒用‘衍天宗’之名的人,是陆辞罢?他口口声声称你‘宗主’,必是对你衍天一脉怀有什么执念。”
阮柒正要说话,被李无疏制止了。
“你不必说话,小心因果反噬!听我说便可。”李无疏道,“当日我记忆全无,却得知太微宗已灭门,毫无头绪,也无处可去,是陆辞指引我前往天心宗。”
阮柒目光闪了闪:“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