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144章（第2页）

“你救了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阮柒不由想起陆辞的诘问——

你还能救他几次？

其实陆辞在提醒他，一切都是悲剧的不断重演，他根本救不了李无疏，只会徒然耗空自己。

“阮柒，我记起那些事时，就猜到当时是你救了我一命。你是天道之下最自由的人，也是最不自由的人。”他将手掌盖在自己肩下那枚咒印的位置，“你知道我为什么立下那样的誓言吗？踏碎因果，与你的天命为敌，是因为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看到你纵马江湖，快意恩仇，杀该杀的人，救想救的人，不受因果的束缚。我希望那个时候，你不会再沉重得无法展露笑容。”

“无疏……”

“我希望你能够对我说所有的话，我希望我们今后的相遇都不是萍水相逢。”

李无疏握住他的手。指节冷硬，掌心柔软，他把五指插进他指缝里，感到对方轻微的颤抖。

“李无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把帽子摘了，我可以再说一遍给你听。”李无疏狡猾地说。

他目光盈盈，眼角微挑，像个小狐狸，是因为和阮柒待在一起，眼里才没有了那股阴鸷和沉郁。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自由的象征，令阮柒移不开眼。

“我听得很清楚。”阮柒轻轻回握住他，“你是不是知道，我拒绝不了你的要求？”

这是李无疏离阮柒最近的一次，他真的很想掀开对方的帽子，再看一眼他的样子，因为从剑宗分别后，他就无法停止对他的思念。

绢纱拂过面颊，他感到眼前一花，阮柒的幕篱被碰落，长发随之倾泻而下。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主宰了李无疏。

阮柒半垂的眼近在咫尺，其中满溢柔情，是李无疏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神。

第六十九章判官渡我

大概“止战之印”结界之外俱是天道的盲区，李无疏在赤墟内御剑而行，不闻半声雷动。

他来到地图虚线标注的区域附近。时值深夜，地面上灯火通明，人影攒动，俨然如人间集市，一派繁荣景象。

“不是说赤墟没有人烟？”李无疏道，“林简说这里有危险，看着不像呀。”

两人落在附近，从地面上看去，这烟火气陡然出现在赤墟的幽暗荒芜之中，越发显得遗世独立。

李无疏满腹狐疑，忽然手上一紧，被阮柒牵了往里走。

靠近后，李无疏才惊觉，集市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没有影子。原来这集市上都是鬼，甚至有妖族灵族掺杂其中。

“这是符崵山鬼市。无须害怕，跟着我就好。”

李无疏大庭广众被他牵着，难免脸颊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