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送来鲁斯的话语,而牧狼神则送去他的感谢。
他比一般的阿斯塔特外貌略显年长,但区别并不算大。这也许和他成为阿斯塔特时的年纪有关——好在他那时还没有年迈到不适合做全套改造手术。
“他没有表现出来——好吧,他看起来就是从来不生气。”荷鲁斯说,改换了一些战术标识。
周围的人依次离开,转身的速度与他们来时一模一样。脚步声和服装的响声重新填满整个灰暗的空间,灰尘宁静地浮起又落下,直到所有能够行走的人都从这间病房中离去。
“结束了,”莫尔斯说,“猜猜我给你们塞了时长多久的记忆,二位。”
“不,见鬼了你们怎么回事?李德?苏尔?索拉卡?别……为什么瞪着我?随便是谁,说点什么!”
牧狼神站起来,头疼地叹了口气,审视着摆在他们面前的地图,一根鲜红的丝线曲折地深入星图,标志着第二军团失踪前留下的行动轨迹。
佩图拉博沉默不语。这样看来,冉丹的操控对个人意识的摧毁极为彻底,无法修复,不可逆转——或者说,它们至少能做到这一点。
没有人做出回应。一个個身影围绕在士兵身边,被士兵制造的声音所吸引,就像飞蛾会不断地缠绕着发亮的火烛,在寂静中默立。
“因为我曾有幸对原体进行一些教导。”卢瑟回答了荷鲁斯·卢佩卡尔与他闲谈时的疑问,他背对着战略室的舷窗站立,黑发一丝不苟地修剪得紧贴头皮。
围绕着这条线路,若干军事相关的标志依次排开,疏密相间,指明他们接下来需要在这些地点完成的军事目标。
“在邪魔的身躯中,已不再有人的灵存在,”洛嘉伤感地用食指和中指在胸前比出一个十字。
他的手臂不再移动,僵硬地垂在它原本的位置,直到士兵停止说话,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稳定,就像回归睡梦,不受惧怕和痛苦的侵扰,像生物机械一样以固定的节律运转。
工匠说,他的话语声起初显得遥远,接着被一瞬间拉近。
起先,士兵恐惧地抗拒着,徒劳地用语言驱赶。接着,一段时间后,他的话语转换为机械的重复。
另外,假如冉丹的入侵与神经系统和意识相关,到底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种效果?如果是灵能,他相信以莫尔斯对灵能数万年的使用经验,也应当早就破解了心灵控制的谜题。
“对,我们都是在人类的事业中尽职的人,反正你本来就为洛嘉担任战术顾问的职责,对吧?”
他看见佩图拉博留下的铁盒上投影出一行文字,话语一转:“佩图拉博说他和洛嘉要回来,你也喊一下莱昂吧。”
怀言者因为荷鲁斯的表扬而微笑,“是,大人。”
在离开战略室时,原体们各留了一个值得信任者在荷鲁斯身旁,以便进行沟通。
此时,洛嘉·奥瑞利安的穆里斯坦教团团长但以理正沉默地微笑着站在一旁,倾听其他人的对话。他的皮肤上留有与他的原体相似的经文刺青,只不过他使用了黑色的墨水。
“当然,缺陷是我们读不到任何人的心理活动,只能看出冉丹对他们的外在表现造成的影响。”他接着说完他的话,至于具体的影响,他不觉得有必要在两名拥有超人头脑的基因原体面前,再额外加以解释。
很明显,被异形影响到的人,在生前就已经一定程度上丧失了思维的能力,所以他们的意识在死后呈现空白。
“我赞成你的决断,我的兄弟。”他轻柔而温和地说,怀真言者面对他的手足兄弟时,总是具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与友善。
流动的液滴顺着床头滑落,无声地浸入床单中。时间在漆黑的夜晚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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