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干部的,能多一两。
后来一变天,又加上被一些人瞎胡闹了几回,觉得一两猪油太少,就从厂里偷拿猪肉,最厉害那阵子,正好遇上厂里设‘G委会’,这不直接撞枪口上了,厂里就开始严查,猪油也不给了,久而久之,就成子现在这样子了。不过。”
惠德海顿了一下,说道:
“倒是年根底下,每年也就差不多这个时候,快过年了,国营肉联厂会单独预留出一批肉,让本厂工人可以不用肉票,买二斤回家。”
徐庆了然,喝了口羊汤。
老吴听明白,哦声道:“我就说嘛,外面传的那么邪乎,国营肉联厂上班,不用买油吃,原来是这么回事。”
二麻子搭茬道:“老吴,你这思想觉悟还是不高啊,你想想看,国营肉联厂那么多工人,真要是每个工人偷拿一块,就指甲盖大小,一天怎么着也得偷出去几头猪吧?”
老吴一脸尴尬,忙称是道:“二掌柜的,说的在理儿。”
徐庆笑道:“老吴,你甭听二麻子瞎咧咧,没那么离谱。”
二麻子嚼着嘴里的羊肚,呲牙乐呵不已,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徐庆喝完羊汤,把碗筷一洗,就率先走出食堂。
屋外厂院里,天气晴朗,正值大中午,太阳晒的阳面,暖烘烘的。
徐庆走进屠宰车间,拿了三斤羊肉,出了肉联厂,给三虎子家送去。
粮站库房那边,晚上还是三虎子母亲帮忙盯着。
前年从乡下拉回来的几只狗,也是三虎子母亲在喂。
之前他给开工资,三虎子母亲最初不要,后面收了两次后,就再也不肯收了。
徐庆自此,每个月就拿些粮食和几斤肉,送过去。
下午,四点多,徐庆让二麻子用自行车载了几十斤羊肉,回城里按照他给的地址,挨个送去。
他则要去国营商店,找刘主任去给借冷柜的钱,还要去看望老丈人和师父老张。
二麻子一走,徐庆没在肉联厂多待,把厂里的事情半拍妥当后,用自行车驮着三份各五斤多的猪肉和猪肉,也朝城里回去。
一回城,他先去了国营商店,把猪肉和羊肉给了刘主任后,又掏出冷柜的钱递给道:
“刘主任,拖了这么久才给你冷柜的钱,没生气吧?”
刘主任哈哈笑道:
“小庆啊,你要是再不给,我都打算过几天上你家堵门了,冷柜的钱,我是要交给公家的,你小子这半年来没在我跟前露面,一天忙啥呢?”
徐庆笑着坐在刘主任身边的沙发上,喝着茶道:
“嗐,瞎忙,肉联厂开了,我得管,粮站生意,我也不能不过问,两头的事情,堆在一块,我一天是从早忙到晚。”
刘主任闻声乐道:
“小庆,忙归忙,别把身体搞垮了,你还正年轻,不像我,我是上年纪了,再过十几年就能退休,你还能好好奋斗。”
徐庆闻言,点点头,放下茶杯,紧接着道:
“刘主任,您这还在上班期间,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一步。”
“你这才刚来就走?”刘主任站起身忙问道。
“今儿不小年嘛,我还要上我老丈人和我师父他们那边去,元旦忙的都没抽出时间去看望。”
徐庆说完,挥了挥手,离开国营商店后,抬头见天色已发暗起来。
太阳的余晖在西边天际尽头,消失的几乎没了踪迹,低头看了眼手腕处的雷达表,见时间已快下午六点。
忙蹬着自行车,就急忙朝老丈人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