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庆子,好歹还骑了一年摩托车,你呢?骑过一圈吗?”
阎解成叼着烟卷,弯腰蹲下身子,坐在灶台跟前默默烧起火。
于莉把锅盖一盖,继而又道:
“阎解成,你就没想过人家庆子敢把才骑一年的摩托车送出去,凭的是啥?”
“傻呗!”阎解成不假思索说道。
于莉哼哧一声,抬手朝阎解成后背推搡一把道:
“你个窝囊废,你当庆子是傻柱啊,人家敢送,那是有魄力!”
“啥魄力不魄力,庆子那就是傻。”
“阎解成,换做是你,你敢吗?舍得吗?”
于莉没好气地反问道。
阎解成身子瞬间一怔,不再言语,任由灶台里的火苗映红脸。
他自小跟随父母,学着精打细算。
真要是有辆摩托车,就是骑报废了,也是推到收购站,当废铁卖掉换钱,至于送人,门儿都没有!
别说摩托车,就是自行车的一个脚踏子,哪怕是坏掉的,也不会说轻易送人。
而所谓的魄力,阎解成要是有的话,前些年,阎埠贵让他去大学深造的时候,早都去了。
哪能好几次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全都因为于莉的横加阻拦而白白错失。
至今啥事都听于莉的,被媳妇死死拿捏不说,连半句牢骚都不敢发。
让院里的刘光天跟刘光福都瞧不起。
中院里,徐庆刚要迈步跨过中院和后院中间的月牙门,傻柱走出屋,忙拉住道:
“庆子,甭急着回去,哥哥有个事问你。”
徐庆停下脚步,傻柱直接道:“庆子,你啥情况,摩托车怎么被人抽走了?”
傻柱说着,掏出身上的经济烟,递给徐庆一根又道:“要不是今儿我看了报纸,还以为你昨晚没骑摩托车回来,是借人了。”
徐庆接着烟,苦笑道:“傻柱哥,三大爷刚才在前院刚问过我。”
傻柱嗐了一声道:“三大爷那抠门的,能是好心问你,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
徐庆没应声,傻柱身子缩起道:
“走,上我屋坐会儿去,哥们我炖了只鸡,还在锅里呢。”
徐庆见状,就转身推着自行车,停在傻柱屋门口。
一走进傻柱屋,他就看到搭在屋里的炉子上,放着砂锅,里面一只整鸡,正炖着。
鸡肉的香味,鸡汤的香味,随着咕嘟咕嘟的声响,不断散发。
徐庆没摘脖颈处的围巾,俯身瞧了一眼道:
“傻柱哥,你自个买的还是厂里拿的。”
傻柱闭上屋门,嘿笑道:“庆子,哥哥我现在三厂食堂主任,吃只鸡,还用的着我自个花钱?”
徐庆笑了笑没搭话。
傻柱捏起放在一旁的勺子,在砂锅里一边搅着,一边道:
“庆子,你那摩托车,到底怎么回事,跟哥哥我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