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把摩托车一停在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电话,铃铃铃地响起。
徐庆掏出钥匙,将门一开,就忙走到办公桌跟前,抓起听筒道:
“你好,徐记肉联厂,您是哪里?”
“庆子,我二牛,我跟国华今儿没啥事,找了解放,听他说,你家三弟丰铭,当代厂长了,准备找你聚聚。”
“庆子,不够意思啊!前几天咱俩街上见着,你怎么也不给我说丰铭当代厂长了。”
徐庆听见对面传出二牛和李国华,争先说话的声音,抬手将椅子拉到身边,坐下道:
“国华,二牛,我三弟丰铭只是代厂长,没啥可说的,等明年他正式上任,当了他厂里的一把手,我肯定叫你俩来我家,咱们哥几个好好给我弟弟丰铭庆祝庆祝。”
“那行吧,给丰铭庆祝的事,咱们明年再说,今天我这就跟二牛和解放过来找你。你在肉联厂等着。”
徐庆还想再说,但听见对面已经撂了电话,便将听筒也放下,伸手把衣服口袋内的可口可乐,巧克力掏出,丢进办公室抽屉里,然后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办公桌。
四十多分钟后,李国华,二牛,解放,三人开着借来的汽车,开了肉联厂。
徐庆也刚捏着鸡毛掸子和扫帚将办公室打扫干净,把搭的炉子生着。
其实生炉子,他都没怎么动手,食堂大灶的大师傅,拿了块烧红的木墩,直接帮徐庆放进了炉子里。
徐庆就从办公室外的柴堆上抽了几块干柴,也丢进去。
李国华掀开棉布门帘,拎着两瓶西凤酒走进办公室,朝徐庆笑道:
“庆子,你这边挺暖和啊,比我办公室都强,一点不冷。”
紧跟在后边进来的二牛左右手各拿着网兜,进来后道:
“国华,庆子这边,庆子说了算,办公室能搭炉子,咱们的办公室哪让,我单位今年才改造的装了暖气,结果大早上冷的时候,一点不暖,快中午了才热起来,咱俩那边还真不如庆子这儿。”
马解放走在最后,推着二牛道:“二牛,你小子最近胖了啊,推都推不动,让我也进屋暖和暖和。”
马解放进了屋,把羊剪绒帽子一摘,看到只有徐庆一人,眉头一挑,问道:
“庆子哥,二麻子人呢?”
徐庆一边让他们三人坐下,一边端起刚灌开水的暖壶,沏茶道:
“二麻子前两天下乡收猪,伤了脚,我让他这几天在家歇着。”
马解放哦了一声,把军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神采奕奕道:
“姐夫,给你说个事啊,我最近可能要升了。”
李国华接过徐庆递的搪瓷茶缸,捂在手里,借助里面刚倒的热茶水暖着双手道:
“庆子,你小舅子不实在,之前他跟我和二牛说,等他家小儿子能说话后,就辞职跟你做生意。
我今天和二牛刚去他家,就听他说,年底可能在厂里要升。”
二牛嗯声点头,附和道:“没错!庆子,解放他学坏了,不是以前咱们认识的马解放同志了。”
徐庆闻言,朝自个小舅子道:“解放,你这次晋升,是升一级,还是?”
马解放咧嘴掏烟道:“姐夫,我都科长当了好几年,厂里给我上一级,我才懒得告诉国华和二牛,这周周四,正厂长找我谈话,说总厂那边,最近考虑提拔我当副厂长,我这算是工作多年,总算得到了总厂重视,真不容易。
从明天起,总厂就会安排人对我进行考察。”
徐庆应声笑道:“可以啊,解放,丰铭刚在他厂子里当代厂长,你这也要在三厂当副厂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