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他们吃饱喝足,正在休息区玩手机打发时间,回客房也是玩手机。”
借着递食物的动作,在盘下捻他的手指,容修道:“之前怎么说的,尽量避免殚精竭虑,你就是思虑太多,小心少年白头。”
顾劲臣指尖发烫,接来点心盘,张了张嘴,却没顶撞出声——思绪一下被他带跑偏了。
都是人夫了,还少年呢?
自家先生是不是对“少年”有什么误解,顾劲臣辩解:“少年是十四岁以下。白头就是白头,只是到了年纪。”
“别找借口,你才几岁?你如果白头,就是想太多。”容修笃定地说。
仿佛在他的心里,爱人永远年轻,每多白一根头发,就是多动了一个心眼。
容修想了想,转而纠正:“那我换个说法,忧心太多,小心像你爸一样,脱发秃顶。”
顾劲臣:“???”
这招好使。
顾长宁壮硕结实,声若洪钟,将军肚,重量级,能吃能喝还能打,但确实有点秃……
顾劲臣不再顶嘴,倒不是被爱人安慰到,而是被秃头吓到了。
“所以说,别操心有的没的,不如想一想采访话题?”容修将他手中酒杯接过来,“你边吃边想,我到那边给你那杯酒,去去就来。”
容修亲自去廊厅那边,拿了一杯潘趣酒过来。
潘趣酒,广东话又叫宾治,是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里面还有捣碎的水果,通常摆在宴会门廊。
作为酒会第一道开胃酒,此时拿它来饮,不论是流程,还是礼仪,都有点不合时宜。
容修却不管繁文缛节,只知这饮料比白酒健康,清淡甜爽,给此时醉意微醺、稍后还有采访工作的爱人当餐食佐酒恰恰好。
顾劲臣笑看他坚持,乖顺地接来饮品,垫了一口下酒小食,空虚胃中充实了些。
但凯瑟琳的那句提醒,还是让他心神不宁。
唯恐容修担心,顾劲臣压下心中不安,只是警惕四周,想提醒路易快点离开会场。
但顾劲臣知道,路易怎么可能落荒而逃?
自己才是托马斯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赫尔曼子爵阁下的独子,堂堂正正,东逃西窜的算怎么回事?
另外,加百列身为贵宾,是今晚出席宴会唯一的世袭勋爵,很多新贵是奔着他来的,也不可能提前离场。
吃完点心,顾劲臣去洗手间整理了下,然后和容修一起去李导和电影人士们的聚集处,他要尽快结束这场酒会。
但愿格雷瓜尔的到来只是虚张声势,眼下酒会气氛并无异常。
顾劲臣想,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gu,听你的意思,将来还有可能回到西区的剧院舞台上来?”
一位身为舞台剧迷的媒体人激动地说,“噢哦,这真的太惊喜了,我至今还记得当年你饰演的冉-阿让,我的朋友们都很欣赏你的演出。”
加百列赞同点头:“女王陛下也曾预言,gu将来一定能在戏剧舞台绽放魅力,我期待你早点回来西区。”
“喂喂,gu的导演还站在这儿呢。”李里急道,“还有gu的表演老师也在这里,电影界的传奇女主角,玛莎女士。你们不能抢走我的电影演员!”
李里导演的夸张反应引起四周众人笑声。
玛莎捧腹道:“是的是的,李导说得没错。不过,虽然我是一位电影从业者,但我赞同gu有机会再站上戏剧舞台。“
说着,她看向容修,忽然问:”你在剧院里看过他的舞台剧么?”
容修遗憾道:“抱歉,还没有看过,一直没有机会。”
“我没有在国内演出过舞台剧。”顾劲臣立即解释补充,言外之意,并非容修冷落不看。
袒护意味太明显啦。
玛莎意味深长地瞟了顾劲臣一眼,对容修说:“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戏院看gu的演出哦,直面剧场舞台的表演与看电影不同,gu的舞台表演非常震撼。”
容修颔首:“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