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仰靠着椅背,偏过头道:“我觉得,你应该小睡一个小时,到地方我喊你。”
两人对视片刻,没忍住都笑了,同时遥控放低了座椅,两人靠在椅背上一起望着车顶。
车龙开上了高速公路。
埃尔法行驶平稳,两人躺在座椅里,同盖一张绒毯,阖眼小憩,呼吸匀称,像是熟睡了过去。
大概二十多分钟的安静。
冷不丁的,容修问:“顾老师,昨晚舒服么?”
顾劲臣:“……”
车厢内空气都凝固了。
顾劲臣屏着呼吸,睁开眼睛,侧头看容修。
昨夜孟浪的事……不是都已经翻篇了么,刚才两人在走廊碰面,彼此相视而笑,明明是心照不宣,容修怎么会再次露骨地问他……
“还没恢复记忆?”容修仍然闭着眼,步步紧逼,“用不用我给你一点提示?”
顾劲臣身体僵硬,半晌没发出声音。
好吧,他认输了,他现在很想对先生承认错误,承认自己确实犯了强迫症,故意挑战对方的底线,得到的越多,越是贪婪地想索取更多。
想要容修为他放弃原则,与他分享心情——摇滚巨星下了舞台之后的所有时间,他全都想要。
顾劲臣捻转着指间的帝王绿:“不……”
容修嗓音暗哑:“不?不什么?不舒服?”
顾劲臣全身烧火,掀开绒毯要坐起来,“我去给你拿水,饭后半小时,你该吃药了。”
突然,绒毯扬了起来,容修翻身而起,单腿落地,跃身又一个翻转,像只敏捷的花豹,一个眨眼间,人已翻上身旁座舱,压在了顾劲臣的身上。
容修倾身过来,双臂支撑在顾劲臣身侧,绒毯落在两人身上。
顾劲臣猝不及防,乖顺地窝在他怀里,眨着大眼睛看着他,距离过近,两人都喘,气息交缠着。
大掌托住顾劲臣的腰,容修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昨晚就像这样,你躺在桌上乱抓,差点掀翻了电脑,上身在桌上,下面盘在我身上,膝盖把我锁得死死,让你放松点,不听话,偏要用这姿势。你知道我受不住的,顾劲臣,你知道的,后来你又被钢笔硌哭,捶着我,又抱着我……”
顾劲臣揪死了他的皮带:“别说了……”
“别说?不说你能想起来?”容修俯首,鼻间碰他额头,“床上舒服得满身汗,起初有点困难,手指你也受不了,又疼又要的,后来拉着我这儿往里送,进不去又哭又踢,说你疼,说我不疼你,结果我还没动,你就舒服得湿了我一身。”
顾劲臣的脸色一寸寸红透,容修眼底猩红,在他耳边哑声控诉:“记起来了么,顾劲臣,我要被你搞死了。”
顾劲臣胸膛剧烈起伏,为什么这种事也要像演出一样认真复盘?
影帝没有回应,容修却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蓦地轻笑:“还不承认?”
顾劲臣唇齿翕张——他哪儿敢承认,人家禁欲得好好的,自己给人撩拨出了火,最后自己先舒服了,扭头就睡着了……
“你再想想。”容修气息滚热,齿尖厮磨在他耳垂,大掌擦在背后肌肤上一寸一寸摩挲。
容修咬着他的耳朵,手掌擦过的背肌一片灼热,顾劲臣大脑空白,实在难忍地侧过头,嘴唇碰了碰容修的喉结。
容修吮着他耳廓,喉结滚动:“要有惩罚。”
顾劲臣乖顺地应“嗯”,闻到了须后水香味,他一点点扬起头,蜻蜓点水地啄了啄容修的下巴。突然,容修一低头,凶猛地堵上他的嘴。
并未像以往那样先征询他的同意,也没有惯常的温柔怜惜,容修压着他吻着,又野又凶,肆意霸道,连呼吸也尽数吞净。
鲜美的水果般,咬一口,汁水四溅。顾劲臣唇瓣柔软,容修难以自抑,啃咬着,蓦地遭了报应,被顾劲臣颤抖地咬到舌尖。
容修轻嘶了一声:“不准惩罚先生。”
顾劲臣发出唔唔声,眼光迷朦,情迷意乱,身体下意识为爱人打开,不自觉地,膝盖又贴在容修的腰侧了。
顾劲臣晕眩地眯着眼,长睫下眼隙透着水光,比昨夜醉态更魅惑。容修握着他膝窝,眉眼间全是笑意,说:“就是这样,案件重演了。顾老师,晚上不想走红毯了?”
顾劲臣僵了下,这才察觉自己姿态不雅,连忙要缩腿,却没能立刻收回。
容修制止了他使寸劲儿,轻托着他的腰,一边吻他一边说着“放松点,慢一点”,缓缓往下安置那两条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