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两人这习惯和频率颇为有趣——
每次顾劲臣都在容修做完造型有感觉,而且这感觉来得异常凶猛,因为即将奔赴战场的男人格外性感迷人。
而容修的感觉来得最汹涌之时,大多在一场激烈而又精彩的舞台表演之后……
过了半晌,顾劲臣迷朦:“容修,容修……有脚步声。”
容修薄唇吮得血红:“是赵北。”
顾劲臣揪着他衣领,“马上登台了,”说着推拒的话,却再次低头去亲,“还有多久?”
“四十六分钟。”容修喘着,眼底也猩红,含糊笑道,“在想我?”
“想得厉害。”顾劲臣说,“每次都想对你说,别急着上舞台了,上点别的。”
容修被逗笑,把人箍得紧:“你色不色?嗯?”
“色。”顾劲臣咬他嘴角唇峰不舍松开,眼底却淌过一股风波,“也只对你色。”
他没告诉容修,他其实很期待有那么一天。
最近这半年,他的脑中一直有这样一幅画面,恍恍惚惚,似真若假。
画面里,他站在夕阳笼罩的人群中,目送奔赴战场的男人离开。男人走出好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遥望他,然后不顾一切地朝他奔来,紧抱住他,告诉他,我哪儿也不去……
每次脑内这个画面浮现,顾劲臣都会自嘲自己是不是电影剧本看多了,或者真的看过这样的剧情场景,他知道这么期待是不对的。
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容修,都是属于舞台的,他还有更大的舞台、更精彩的要征服。但他还是忍不住会想。
“嘶……”容修疼了,气息大乱,“在走神么,咬我舌头?”
“技术不好。”顾劲臣回过神。
就算说出花来,容修也不信顾劲臣技术不好,各种姿势给他吃都不会磕到牙齿。
“你就是在走神。”容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说吧,亲我还不专心,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顾劲臣眼神恍惚一瞬,“在国外的摇滚演出后台,主唱先生不紧不慢,马上要登台了,还在后台和男人接吻,要是传到国内去,会是什么样的大新闻。”
容修:“……”
不管是不是在国外,单单是“和男人”这三个字,就够劲暴了吧?
容修注视他良久,捏着他下巴一提,“纠正,和爱人。”
唇轻轻蘸上他的,比之前温柔,打扫战场般地,容修说:“一夫一妻的爱人,彼此身心唯一,法律都不禁止,谁敢阻止?”
顾劲臣一怔,更主动地迎上去,拨开容修黑衬衫的衣领,露出他性感的喉结,张嘴吮了上去,抱紧他一路吻到耳底,也不管会不会留下痕迹。
……全世界都会阻止。
顾劲臣心想。
之前外公也阻止过,如今暂且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上了年纪会心软,不愿儿孙受他的委屈。
那句问话犹如利箭,在顾劲臣心中一箭穿过,狠狠扎在心口窝,而他挡在容修身前,被利刃穿得鲜血淋漓,还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爱人天真烂漫的世界和梦想。
彼此身心唯一,但我们的世界终究不是只有彼此。
过了一会,门外又有脚步声,那声音细微得顾劲臣听不到,但这次容修听出不是容家的人。
容修说:“我得去准备了。”
不出五秒,就听到工作人员在门外提醒容修时间。
顾劲臣从他身上下来,整理他的黑衬衫衣领,衣料上沾着两人交融的香水味,又整了整国际影帝的体面西装。
恢复到了彬彬有礼的两位绅士。
顾劲臣站在容修面前,以影帝优雅姿态面对他,“我在台下支持你,祝你成功,光芒万丈先生。”
容修笔挺而立,颔首道:“托你的福。”
夜里快十点,伦敦东区一片繁华不夜城的热闹景象。
loft开场已有一段时间,场馆门口聚集了不少年轻人,今晚会有“神秘乐队”来现场演出,大家早有耳闻,后来得知是一支华人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