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收敛了笑,淡淡瞟了迪克一眼,“小西是从我们这出来的,我们那有句古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都是小西的家人,这儿永远是她的第二个家。”
意思是笑什么笑,这是我们家的姑娘。
迪克眼神都不舍得从苏西身上挪开,“我听说华夏有个叫回门酒的习俗,如果我们…打个比方,我们到时候应该在这里办吗?”
团长眼角抽了抽,他调整了一下胳膊叠放的上下顺序,“你进来后第一反应先观察四周出口和人员站位,这种习惯不是逃犯就是条子,你是哪个?”
“我在布鲁德海文做警察”,迪克如实回答,注意到杂技团其他成员也都若有若无地把视线投射过来。是了,这里毕竟是一座大盗杂技团,自己进了这里,就像猫进了老鼠窝,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被隐隐排斥。
“不止”,团长一下一下敲着手指,与警方、特工打交道多年,他很熟悉这些人身上的‘味道’,确信迪克不止是一名普通警察,“我不多问,但小西她知道吗?”
“迪克!”
苏西喊了一声。她站在钢索上,做了几遍脚不离索的起跳动作,晃得钢索不住的上下抖动,等迪克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后,张开双臂像刚学飞的小鸟扑扇翅膀一样挥了挥手臂,没什么担心犹豫地就跳了出去,裙摆扬起,似飘舞的花瓣。
迪克张手接住主动跳到他怀里的迎春花姑娘,因着重力加速度加持后的力度,抱着人往后退了几步以减缓力道,却被缠住脚的小藤蔓绊了一下,向后倾倒,小藤蔓迅速垫在他身下作缓冲,苏西手臂护在他脑后,摔倒但甚至一点痛觉也无。
扑倒迪克的苏西看起来很开心,就差一根狂摇的长尾巴,满脸都写着期待和快夸我,“我跳的怎么样?”
“非常棒,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舞蹈和高空杂技”,迪克没用手撑地,两手还抱着苏西,靠核心力量坐起身。小藤蔓及时灵活地缩回衣裙里,没让其他人发现。
笑的眉眼弯弯的苏西当着周围人的视线,快速在迪克嘴上轻啄一下,亮晶晶的唇蜜黏在吻过的嘴唇上。她收回环着他脖子的手臂,爬起身,顺便伸手拉了迪克一下,然后牵着的手就没松开。
“你要试一试吗?”,看见迪克点头后,苏西又看向团长,目光热切,“团长,迪克也是马戏团出身,可以让他试试吗?”
在苏西看过来前,团长立刻收拾好目睹小白菜拱猪的心痛表情,恢复成熟稳重的靠谱长辈形象,光明正大地刁难:“既然是同行,那得拿出点亮眼的东西才行,我这儿什么器材都有,看他想要表演什么。”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成整座杂技团的狂欢的呢?
被推入变为舞池的大舞台中央时,苏西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大概是从迪克秀了一次空中四连翻开始,不少人认出“飞翔的格雷森”特技,有赞叹,有唏嘘,还有该死的胜负欲作祟,一个接一个表演起拿手绝活,又或者是试验新设计的节目请众人指教。再后来,不知道谁打开了音乐,男男女女、男女,大家就近拉着熟人跳舞,仿佛在庆祝什么大型节日。
苏西刚跟借她裙子、帮她化妆的姐姐跳完,接着就被传到团长那,和绷着脸的团长跳缓慢端庄的小步舞。团长看着她,眼神深沉,末了叹口气,“明明感觉你还和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样,才几个月大,一晃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成了大姑娘”,他顿了顿,“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特别是需要男性长辈出面的时候。”
苏西被团长拉着手,递到等候已久的迪克手里,抬眼,视线撞进一片湛蓝之中,扣着手,搂着腰,耳鬓厮磨,呼出的热气撩过敏感的耳朵。
迪克在背景音乐声里向她小声抱怨刚才来找他的几位舞伴一点也没脚下留情,他严重怀疑脚趾已经肿了。她没忍住笑出声,被迪克挠了下腰,条件反射地身体发软想往地上缩,又被熟悉她反应的迪克紧紧抓住,没真滑溜出去。
两人顺着周围人的舞步转着圈渐渐离开舞池中心,一晃就到了边缘,抓准时机钻进一旁的走廊,到了安静无人的暗处,像在集体活动中脱离大部队搞小动作的坏学生。
“这里氛围关系真好”,迪克感慨着,“我想到了我长大的地方。”
苏西靠着墙,拉了拉迪克,伸手要抱,收获一只服从地贴过来的迪基狗勾,手臂绕过腰身环住,不安分的手指隔着衣物划过脊背。
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这儿是很好,我在这也很开心,但总有种孤魂野鬼占了别人的身体记忆又去图谋她的家人朋友的微妙感觉……不过”,她稍微停顿一下,睁开眼睛专注地盯着迪克,“你是我的爱人。”
“嗯,我是你的”,迪克不假思索地回答。
熟悉的吻落了上来,她微仰着脸回应,半晌,在她气息不平的轻喘中,两人依依不舍分离,缠绵的唇齿间牵扯出一条晶莹水润的靡靡银丝。
苏西舔舔嘴唇,又盯着迪克在透进来的灯光下反着光的嘴唇,微微红了脸,“唇蜜全粘你嘴上了。”
迪克咂了咂嘴,半透明的唇蜜黏糊糊的。
“再亲回去?”
“你算了”,苏西拍开迪克挤在她两腿之间的膝盖,“我得去把衣服换回来,你先回大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