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菩萨微微皱眉,抬手间一切都平静下来。
阿难迦叶两人神色难看,呵斥道:“怎么回事,阵法为何忽然崩碎,你们阵法是怎么准备的!”
几个老和尚已经形容枯槁,年岁显然不小,但此刻也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回应:“尊者,这阵法运转理应没有任何问题才对,但不知为何,负担却变得极大…”
“说些我们能听懂的。”阿难依旧皱眉。
老何上满头冷汗,解释道:“就好像用网兜捞起了一块大石头,太过沉重,导致网兜直接被撕裂了。”
说到这里,文殊菩萨眼神微闪不由得看向李昊,李昊的肉身有多沉重,他切身体会。
实际上,如果他彻底放开气息,传送阵也难以承载,不过传送之时他自然会收敛自身威势,避免干扰传送阵法的运转。
“唔,或许是因为我…”李昊说道,不是或许,是肯定,通过组字密,他能确定导致传送阵崩溃的源头就是自己。
鸿蒙紫气还没有完全炼化,沉淀在自己的躯体中,不自觉地对外界形成干扰,他那让文殊菩萨都难以提起的肉身重量便是因此而来。
通过东天门之时还没有这种情况,想来是因为东天门好歹是天庭的一部分,承载能力多少比寻常传送阵法强太多。
“因为你…”阿难迦叶互相对视一眼,感觉有些棘手,不由得皱眉道:“佛祖与圣人都在等着,施主这是何意?为何不能收敛自身威能?”
“最近在修行一种秘法,导致身体出了变故,我也没办法。”李昊无奈道。
“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变故,施主说的话,我等实在很难相信啊。”阿难,迦叶悠悠道。
“不相信。”李昊思虑片刻后,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阿难与迦叶迷茫。
“你们不是说很难相信吗,然后准备怎么办?”李昊可一点不惯着,打量着两人:“训斥我,亦或者亲手教训?”
他没有去管阿难与迦叶已经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而是询问文殊菩萨:“我代表圣人而来,杀两个对我不敬,对圣人不敬的人,应该没事吧?”
文殊菩萨淡然回应:“无妨。”
“你,你敢!”阿难猛然大喝,不过不是对着李昊,而是对着文殊菩萨,迦叶则勉强笑道:“施主莫要生气,刚刚是我二人失言了。”
两人果断无比地认怂,李昊叹了口气,似乎是可惜没找到继续发难的理由。
“我与文殊菩萨先行一步,几位修复传送阵之后,先回去吧。”李昊想了个法子,文殊菩萨的脸色变幻,隐隐有些发绿。
“好,好…”阿难与迦叶一点也不想和这个煞气十足的杀星待在一起。
至于李昊和文殊菩萨,则依旧延续在天地屏障间的前进方式,李昊御使遁光,文殊菩萨则托举着。
体验到了在他修为还不算高的时候,背负大山修行的日子。
这样才能勉强让李昊中间不休息,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两人才到达雷音寺。
恢宏的灵山耸入云端,隔着很远就能看到,一座又一座宫阙矗立在灵山上,一座又一座天宫悬浮在四周,还有灵气惊人的岛屿、大山,甚至星辰等罗列在周围,悬在天穹上。
云雾中,雷音寺巍峨,神岛无数,飞瀑流泉,若星河倾泻,直挂到地面,方圆万万里,都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神色和煦而慈善。
有些人瘦得皮包骨,却从四面八方赶来,步步丈量,前来这里朝圣。
这样的场景,李昊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太多,这是一个相当诡异的天地。
李昊也只能用诡异这个词形容,因为一路而来,他开启法眼,却从未看到任何一处争端,搏杀,甚至面红耳赤地吵架都没有。
一切都那么的和善而平静,而最为奇特的是,这方世界的人,天生无发,生有戒疤,从出生之时便是如此。
戒疤多者,可为比丘,为沙弥,甚至为尊者,为罗汉,戒疤少者,只能苦行,一路朝着灵山而来。
可以这么说,这方天地的生灵,成年之后唯一的目标就是前往灵山,死在灵山或者说死在路上。
佛门修行者少得令人发指,绝大部分都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即便由于这片天地的灵气浓度导致很多普通人身体素质也极高,但也无法掩盖修行之路被垄断的真相。
而笼罩在灵山上的香火,近乎已经凝成实质,不时幻化成各种佛陀与菩萨,让李昊有种惊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