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俊朗,人看着也聪明,做仆从可惜了。”藏松不动声色地把话圆回来,“老师没考虑教他些什么吗。”
江月白看向穆离渊:“教了啊。”
藏松神色稍僵:“教了什么。”
“教他,”江月白话音微微有些拖着,显得漫不经心的,把穆离渊从地上拉了起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跟班。”
说话时江月白一直看着穆离渊的脸。
穆离渊不由摸了一下侧脸。
他刚刚明明已经把血都擦干净了。
江月白的目光向下,看向地面的石子。
“不错,”江月白说,“这次做得很好。”
虽然刚才待在石子摆成的阵眼里看江月白和别人接吻差点要了他的命,但现在江月白一句“很好”,穆离渊又觉得刚才的事好像也没有多委屈。
毕竟江月白明明什么都没做,是这个混账玩意单方面觊觎江月白,完全不关江月白的事。
仙门大能出现在人界,当然需要寻个僻静之地,用屏障隔绝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动乱。
师徒多年未见,叙叙旧有何不可?
至于那个吻。。。。。。
只是江月白看这个痴心人可怜,不忍拒绝而已。
北辰仙君是亿万苍生的父母,对天下人中的每个都心怀怜悯,有什么错?
错就错在自己太会胡思乱想,
而且小肚鸡肠。
如此看来,江月白根本和此人没什么瓜葛,清清白白。
自我安慰完后,穆离渊心情好了些。
心情变好的不止穆离渊一个。
听到江月白与自己分开这几十年里并没有随意收徒教别人什么,藏松也松了口气,心情愉悦了不少。
只是这愉悦没持续多久。
“我们回了,”江月白说,“你也该启程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藏松几乎是阴郁想要发怒的。
尤其是看到江月白很自然地揽了那个乡野村夫的肩膀。
“老师!”藏松喊住了要走的江月白。
可江月白步子没停。
“你难道真的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藏松终于忍不住了。
他可以接受对方无拘无束四海为家。
但不能接受对方重逢后这样淡漠,连“这些年你过得如何”这种话都不问一句。
虽说对方当年只是在他最艰难时保护了他、提点了他几句,但“老师”这两个字对方认下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哪怕往后相隔天涯。
老师仍是老师,那是永远扯不断的线。
更何况他对老师的心思毫不掩藏,还对老师做过许多师生不该做的荒唐事。
这样独特又微妙的关系,
竟然不值得一句简单的关心?